从哪里冲出来这些人,可是给老奴吓得......”
许持盈瞪向冲出来的那些地痞流氓,抬了抬下巴:“你们是谁?作甚拦我许家的马车?”
她语气里满是骄矜,带着盛气凌人的意味。
流春见状,颇为头疼,她将许持盈拉回马车,将人按着坐了下来,才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去,冷着脸问:“哪里来的挡路狗,还不快速速离开!”
几个地痞流氓被许持盈的样貌惊艳住了,见流春不过是个小丫鬟,便没当回事,只盯着马车帘子,不怀好意地笑着:“马车里那位小娘子看着乖巧可人,脾气竟这般泼辣,可见是欠调教,不如,让大爷我来好好调教调教,保管——。”
“哎哟!”他话还没说完,流春便一脚将他踹翻。流春看上去柔柔弱弱,却有一身好功夫。
不消片刻,那拦路的几个地痞流氓都被她打得落花流水。
流春站在马车前,看着那些被打跑的地痞流氓不由陷入沉思。京城治安严谨,往日也甚少有人拦车滋事,许家在京城也是叫得上名号的,方才这些人听见了许家的名号,却不见退缩和迟疑,真是怪了......
“流春!”马车里传来少女娇俏的声音:“你好了没有呀!我有些饿了!”
流春敛了思绪,转身上了马车。
“方才那些人是怎么回事?”许持盈见她上了马车,便好奇问道:“往日走这条路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流春打量着她:少女生得极好,蛾眉螓首,顾盼生辉,灵动可人,是京城叫得出名字的美人。
“姑娘。”流春伸手,给她理了理衣襟,无奈道:“您出门就不能带着帷帽?奴婢都同您说过好几回了。”
许持盈捧着手炉,缩着脖子,她一双滴溜溜的猫儿眼狡黠灵动:“好姐姐,可别念我了,我才不想戴帷帽呢,风一吹,那纱都糊脸上了。”
糊脸上了可怎么办?定是要将她的胭脂都给弄花了,那她还怎么去见程云谏?
她要见程云谏,肯定要漂漂亮亮的去见。
“还有啊。”流春絮絮叨叨:“以后别一见了人就自报家门。”
“知道啦知道啦!”
...
长鸣巷。
程恕一手轻轻捻着盆里的花叶,一手握着香囊。香囊有些泛白发旧,针脚蹩脚,样式也是前几年京城兴起的。
“公子。”陆英进屋来,恭敬禀道:“是东三巷周家周垣安排的人。”
程恕垂眸看着花叶上的纹理,语气漫不经心:“周垣?”
“他和许大姑娘的胞弟有嫌隙,想必是脑子一热,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来。”陆英解释。
程恕点点头,他掐掉那片花叶:“那群脏东西处理了,至于周垣,教训教训。”
陆英迟疑:“公子才回京不久,这样做会不会......”
程恕似笑非笑:“怎么?你也是脑子一热?”
陆英忙低下头:“属下知错。”
半晌,陆英偷偷抬头,见程恕握着香囊发呆,便忍不住开口:“许大姑娘对您明明是有意的,而且您也......公子为何要那样做?”
程恕收了香囊,睨他:“滚出去。”
陆英走后,程恕看向窗外,面色平静,少顷,风起,他低声呢喃:“似我这样的人,如何配她?”
脚步声传来,有人禀报:“公子,太子来访。”
程恕回首,他立在窗边,一身素色长衫微微泛白,见他对来人抬手作揖,挂上虚伪的笑:“殿下,别来无恙。”
...
这日是个艳阳天。
许持盈窝在软塌里看话本。流春端来一叠糕点,像是想起什么,她道:“奴婢听说城隍庙那边死了好几个人,好像都是些地痞。”
“阿姐!阿姐!”人未至,声先到。
十四岁的许鸣远跑了进来,兴冲冲道:“周垣那小子被人打了!好几日都没能下床来呢!”
许持盈瞥了他一眼,嫌弃地用手在鼻子下扇了扇:“你浑身汗臭,离我远一点。”
小少年不可置信般睁大了双眼:“我可是你弟弟!哪有姐姐这么嫌弃自己的亲弟弟的!”
少女轻哼一声,自顾自看着手里的话本,不搭理他。
许鸣远又闹了一会儿,见许持盈不理他,便觉无趣,自己跑去玩了。
许持盈午后小憩起身来,觉着浑身乏力,心里也有些不爽利,刚好有人来禀,说是有客来访,她要去一趟前院。
“谁啊。”她趴在桌上,拨弄着茶壶盖儿,有气无力。
婢女落月恭敬道:“是祝家人。”
许持盈僵住身子,她收回手,满心不情愿,她嘟着嘴:“就不能说我病了?”
少顷,她又起身来,闷声道:“走吧。”
流春与落月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