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祝霞非也在暗暗着急,暗斥许持盈的骄纵跋扈。
许持盈要是接过了,她就不是许持盈了。
“我之前就已经拒绝了,多谢祝公子费心想着。”
许持盈侧身对着祝榆先,语气淡漠疏离,还有一股子任性在里头。
俢瑶赶紧打圆场:“哈哈哈,阿婵这样的香膏有很多了,祝公子有心了,这香膏我们就不收了。”
祝榆先笑意有些勉强:“既然许大姑娘不喜,那下回我再寻别的玩意儿来。”
“祝二。”李景弘带着程恕走了过来,他笑着看着祝榆先,又看了一眼许持盈,揶揄道:“看来,今日的主角是你跟许大姑娘。”
祝榆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程恕,眸子闪了闪,面色微红,道:“殿下说笑了。”
许持盈依旧攻击力拉满:“六殿下有空来看打马球,想来日子悠闲,没有政事傍身,我可是听说太子殿下去了兖州,六殿下还是多把精力放在政事上。”
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许大姑娘当众阴阳六皇子,胆子真是不小。
其实六皇子李景弘幼时和许持盈也是玩得不错,长大了知晓男女有别后,才日渐疏远。
六皇子早知她一张利嘴的厉害,如今听了也不觉得被冒犯,只哈哈大笑:“许大姑娘说得是,我受教了。”
他看向许持盈,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有些日子没见许大姑娘出来露面了。”
周围都在窃窃私语。
目光都在许持盈、祝榆先、程恕三人身上打转。
“来,介绍一下。”李景弘微微侧身,露出身后的程恕,向祝榆先介绍:“这是祝家行二,祝榆先祝蜚音,这位是本宫好友,程恕程云谏。”
二人对视。
祝榆先淡淡一笑:“幸会。”
程恕:“久仰。”
李景弘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笑了笑:“走吧,蜚音,一起罢?”
祝榆先颔首:“好。”
他们走后,祝霞非就看向许持盈,兴冲冲问道:“阿蝉,方才六皇子身边那位,就是程家公子吗?”
许持盈起身来:“祝姑娘慢慢玩,我有些不适,失陪了。”
说完,她就转身离场,俢瑶跟紧其后。
不少人盯着祝霞非指指点点,她唰的一下,脸色涨得通红,垂眸喝茶的瞬间,她眼底涌起一股恶毒之色,再抬眸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哥哥娶了许持盈,她一定会让这个贱女人付出代价。
她发誓。
击鞠赛是第二日才会开场,来参赛的人,要宿在宴西园。
夜色袭来。
俢瑶打了个哈气,拍了拍许持盈的肩膀:“我的好阿婵,你明日可别再像今日这般,那样咄咄逼人了。”
许持盈:“看我心情。”
她想起白日的时候,程恕穿的那身衣裳,心里就很难受。
程云谏最喜红袍,他常常骑着黑马,一身红袍,束高黑发,打马过桥头,或是与朋友们勾肩搭背,在闹市里并辔而行。
可如今,他衣着素淡,看不见往昔的半分影子。
“阿婵。”俢瑶语重心长劝道:“祝家如今日渐崛起,不能闹得太僵了。”
许持盈看向她,问:“瑶瑶,那你说,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父亲将我当做报恩的礼品,送给祝家时,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所以她现在都与许父处于僵持的状态中。
“可是你这样闹,也无济于事啊。”俢瑶颇为头疼:“只会让事情越来越不好看。”
“那就不好看。”许持盈冷笑一声:“想让我一个人难受?没门儿,要难受大家一起难受。”
俢瑶离开后,许持盈抱膝坐在床头发呆,直到夜色浓郁时,她才趟进锦被,沉沉睡去。
夜色愈发浓郁,宴西园里静悄悄的。
外边儿的风呼呼的吹,有点吵。
许持盈睡得并不安稳,她忽然惊醒,却见床头立着一人。
她立马坐了起来,借着外边儿檐下灯笼的光,看清了来人面容,她睁大了眼,惊讶道:“程云谏?”
程恕看着她,倏地发笑:“当真要成亲了?”
“我来献上贺礼。”
他慢悠悠地拿出一把匕首,对准自己另一只手的小指,语气平静,却还是翻涌着疯狂的偏执和痴迷:“这根手指奉上为礼,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