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
萍姥姥微阖的双目睁开些许,其中有浮现一丝惊讶,一闪而逝,笑道:“那是自然,我可是歌尘浪市真君啊!怎么可能会退步。”“莫说退步,即便一个调子弹错了,都不可能!”
“不愧是阿萍,哈哈哈。”墨然笑容满面。
归终掩嘴一笑,说道:“小然,你可有段时间,没叫过阿萍了,今日是看海灯节,破例的?”
“毕竟是佳节嘛,嘴上积点德。”墨然看着那漫天霄灯,仿若回到数千年前的那一次海灯节。
归终嗯了一声,颔首道:“小然,那该管我叫什么?”
“姐……姐姐。”说起来,墨然还真是初次叫出这个称呼,之前要么是归终姐,或者老姐,或者简单地叫姐。
因为这么叫,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归终目光一闪,望向那轮明月,月华映入眼中,如有无尽风华显现,忧郁而绝美。
“哎呀,墨叔叔都一把年纪了,还要叫得这么肉麻,这形象感觉崩塌了呀。”烟绯双手撑着下巴,浮现一抹气人但不招人恨的笑容。
墨然没有接这话茬,而是叹道:“是是,我老了,璃月的未来,就交给你们这些孩子了,将这座商港好好发扬光大吧!”
萍姥姥哦了一声,哈哈笑道:“你这是服老了?”
“人不服老不行啊,璃月港辈有人出,我们这些老家伙,该让位的,就别占地方了吧。”墨然顶着年轻人的相貌说这话,却像是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人,分明在无病呻吟。
萍姥姥又道:“看得开?”
“活了这么久,看得开的就看开,看不开的就不看,免得心烦。”墨然微笑着,饮下一杯清茶。
他身后响起一阵轻微脚步,在摸到自己后背的同时,还伴随着一声,“师父!”
墨然这才回过身去,双手托起七七,像是多年前,帮助她拿到椰奶那时一样,大手温柔且温暖,弟子的身子倒不同于那时的冰凉,有了人的温度。
“父亲。”申鹤缓缓走来,夺月之容,身上衣裳在月华之下,更显唯美。
墨然在这一声呼唤之下,才从追忆中回神,看着两个穿着新衣的孩子,温声道:“凝光给你们订制的?”
也不怪墨然如此想,因为她们身上的那两套衣物,虽说有所改动,但大体上还是相同的。
申鹤的那一身暗紫连体衣,与原本的衣物大致相同,双臂的后摆略有改动,**依旧藏在衣裳之下,如一朵生在绝云间的清心,幽静无瑕。
七七身上的,还是一条长袖短裙,不过将头上的帽子摘掉了,长辫子也解开,秀发散在脑后,瓷娃娃若邻家女孩,可爱纯洁。
“是,阿姐说了,过海灯节,就要有点过节的样子。”七七笑道,看起来对这身衣物,也是喜欢得紧。
申鹤走过去,轻声道:“阿姐本想让我们来请父亲回去吃年夜饭的,不过又说父亲似乎胡堂主有约在先,不好失信于人,就让您且放心,家里没问题的。”
墨然温柔一笑,凝光这个丫头,头脑聪慧,手眼通天,事情交给她来做,他最放心了。
“好,你们也要玩的开心,嗯……时候差不多了,我得先过去了。”墨然放下七七,不敢去看申鹤,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饶是往日里能言善道的他,在此时也险些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三个孩子中,申鹤是陪伴他时间最长的,倾注的感情也是最多的,但越是如此,他心中越感到亏欠,越感到空洞。
申鹤站在原地,看着视线中的一袭黑衣,明明体态不可能有变化的父亲,在自己眼中却是仿若越来越老,强健的身躯不再,佝偻驼背,需要拄着拐杖才能行走。
一直到视线中再没有父亲的身影,申鹤才收回视线,压下心中的不安思绪,向几人道别之后,拉着小妹,走在回家的路上。
“二姐。”
“嗯?”
“能不能,背着我回去?”
“好。”
申鹤背起小七七,双手紧紧撑着她,哪怕知道这个妹妹的实力比起自己还要强大,哪怕摔下去不会有事,她也不愿松开哪怕一点。
她们从一盏灯火旁走过,影子逐渐拉长,却难触到,心中的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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