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甯来到前院,见到有几名捕快已经等在那,其中就有熟面孔。
“王捕快。”
“杭娘子,你、你是这个宅子的主人?”
“正是。”
王进没想到,他们要来带走的人,居然是杭娘子,想到方才不久前,杭童生才卖他一个好,转过头来他却要来带走人家的媳妇,这都什么事啊!
宋甯问道:“不知几位官差大哥过来,是有什么事?”
王进看向另外几个同伴,他是半道上被叫来的,完全不清楚事情的原委。
其中一名捕快上前说道:“有人状告你们强买强卖,强迫他们的儿子儿媳签卖身契,大人令我等前来将人带回衙门问话。”
原来如此,宋甯气笑了,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陈老二夫妇一眼。
陈老二夫妇顿时脸色煞白,没想到二老和兄弟妯娌居然将主子告上公堂了,也不知主子会不会被问罪。
“冤枉啊,官爷,我们是自愿的,公子和夫人并没有强迫我们。”徐氏焦急地向几名捕快解释道。
“是非曲直,到了衙门再说,几位请吧!”几名捕快见王进与宋甯相识,说起话来还算客气。
“娘亲。”扬扬紧紧抓着宋甯的手,这个场面让他想起了上次爹爹被人带走的时候,也是这些穿红衣服的人。
“扬扬,没事啊!你跟水生哥哥他们在家,娘亲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了。”扬扬还是摇摇头,宋甯只能继续哄,“别担心,没事的,你在家等爹爹好不好,等爹爹回来了,让他去接娘亲就好了。”
把杭书珩搬出来,才算将他安抚好。宋甯简单地交代了几句,便带着陈老二夫妇跟随几名捕快走了。
柴五叔交代水生留下看着孩子们,他将斗笠的帽沿压低,远远跟在后面。
从宅子出来,街道上,人们瞧见官差抓人,还是个女的,不由纷纷驻足观望。
“哎呀!犯了何事了这是?”
之前有人看见陈家几人在此哭闹,此刻也不管事情是否属实,在人群中便嚷嚷起来,“哎呀,听说这宅子的主人强迫旁人签卖身契,完了还不给银子,真是丧良心啊!”
“哎呀!那这不是强买强卖吗?这心也太黑了。”
那些议论的声音并不小,宋甯完完整整的都听到了。
王进侧目看了宋甯一眼,见她神色如常,随后他刀柄指向街边碎嘴的行人,大喝道:“闭嘴,都闭嘴,你们知道什么,就在这里乱嚼舌根,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就上衙门公堂外旁观,再敢在这里胡言乱语,一律按造谣生事论罪。”
街道上议论纷纷的行人一下子便安静了,都是些普通的老百姓,哪敢跟官差对着干。有些人认为这位差爷说的也有道理,于是便尾随在队伍后边,打算跟到县衙去看个究竟。
那些闲言碎语对宋甯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在她的心里掀不起一丝波澜,不过她还是朝王进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水生带着孩子们在门口看着官差的队伍走远了,同样焦急,但他必须要留下来看着孩子们,根本走不开。
“大哥,咱们怎么办啊?”木墩问道。
水生寻思片刻,便想出了对策,“木墩,你现在就周府,去找周掌柜的,我们在这里等珩子叔回来。”
木墩点头答应,像个小猴似的,转身便跑了出去。到了周府所在的那一条街道,恰好看见香环似乎是从外头回来,正要进门。
“香环姐姐,香环姐姐”
香环听到熟悉的声音,看过去,木墩已经跑到跟前来了,“木墩,你怎么在这里?”她朝他身后看去,并没有其他人,“你自己一个人来的?”
“香环姐姐我我找周掌柜的”木墩气喘吁吁的说道。
香环这才发现他满头大汗,正喘着粗气,应该是来的时候跑得很急,“木墩,你怎么跑的这么急啊?出什么事了?”
“婶子婶子被官差带走了,我大哥叫我来找周掌柜的”
“你说什么?杭娘子被官差带走了?”
香环一听是宋甯出事了,连忙将木墩带进府中去找周桓。
另一头,杭书珩提着刚从医馆抓回来的药,回到宅子里,才知道宋甯被官差带走的事情。
“扬扬,你跟水生哥哥在家等着,爹爹这就去接娘亲回来。”
安抚好孩子,他便转身出门,往衙门的方向走去,在半道上遇见了周桓的马车。
“书珩,上来吧,坐马车去快一些。”周桓挑帘喊他。
杭书珩没有客气,上了马车才发现木墩也在里面。
周桓解释道:“你媳妇让官差带走,是这孩子到府上找我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杭书珩与他说了一下大致经过,其实他知道的并不全面,但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县衙里,宋甯被带到公堂,堂下已经跪着几人,正是陈家那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