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老爷在小院之中等着消息,从夜晚等到天明,仍等不到柴猎户归来。天一亮,他便等不住了,打发万管家立马到上塘村去打听消息。
“快去上塘村看看,去看看那姓杭的死了没有。”
万管家与万老爷一般,同样等了一夜,未曾歇息,得到万老爷的吩咐后,立刻马不停蹄地便赶往上塘村。
到了上塘村,他潜伏杭家附近暗中观察,不多时,杭家院子的大门开了,那位杭童生居然完好无损地从院子里走出来,在门外伸了个懒腰。他以为自己一夜不睡,太过疲劳所以看错了,连忙揉了揉眼睛再看,对方还是完好无损地在那里活动着筋骨。
万管家不禁恨得咬牙切齿,他们这是被人给骗了,老爷的担心应验了,那人果真拿了银子不办事,实在是可恶。
为了不打草惊蛇,万管家在确认了杭书珩仍好好地活着后,便离开了。回到县城小院,他便匆匆忙忙的,直奔主屋。
“老爷,老爷,不好了,老奴去了上塘村发现杭童生还好好的活着,那人、那人果真卷银子跑了。”
“你说什么?那人拿了银子没去杀姓杭的一家?可恶至极。”万老爷闻言,顿时火冒三丈。
他们手上本就不多的银子,竟然被人就这么骗走了一大部分,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倒霉起来,连喝水都塞牙。
万管家十分懊恼,百般自责,“都怪老奴识人不清,竟找了这么个骗子玩意。”
“老爷,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办啊?”如今所剩的银子,根本就不够再请一次杀手,难不成去找那些街头混混?这样一来,他们买凶杀人的行为很可能就会暴露无遗。
“怎么办?我哪知道要怎么办?”万老爷气急败坏地道。
另一边,柴猎户昨夜里费了几个时辰,才终于回到了上塘村,彼时天色还灰蒙蒙的,没有大亮。转个方向上了后山,将身上的夜行衣换下来,换回了猎户的行头。
顺手打了两只野鸡,待到天色大亮,人们晨起后,才提着野鸡下山,挨家挨户地问。
他想着,寻常人家定不会舍得同时买下两只野鸡,待他问了一圈过后再顺道问到杭家去,如此便不容易让人起疑。
果然,他下山,问了几户人家后,都是问了价钱后,便摇摇头将他打发走。
他又敲响了下一户人家的大门,前来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人。
“你是?”孙家婶子见此人面生,好奇地问道。
柴猎户连忙举着手中提着的野鸡,道明自己的来意,“大嫂子,我是附近村里的猎户,今早刚打了两只野鸡,你家要不要?”
原来如此,孙家婶子恍然大悟,问了问价钱,“你这野鸡怎么卖啊?”
“两只一起,六十文钱。”
“哎哟!三十文一只,那可比家鸡贵好几个铜板呢!”
“大嫂子,这山里的野鸡,肉质比家鸡紧实,是要比家鸡贵上一些的,你看,要不你就买下?也省得我带着两只野鸡跑去县城一趟。”
“咱们穷苦人家,可吃不起这好东西咯。”孙家婶子说完话似乎想到什么,又道:“不过,我知道有户人家兴许会喜欢,要不我带你过去问问。”
“那敢情好,那就先谢过大嫂子了。”
孙家婶子想着宋甯平日里总喜欢弄些好吃的,这野鸡也不常买得到,没准她遇见了会乐意买,于是领着柴猎户就往杭家的方向走去。
柴猎户没想到她这一带路竟然直接将他带到了他最终想去的地方,这倒是省了他许多事。
“就是这家,里面住的是对小夫妻,还有一个机灵的孩子,就是不知道这会儿人在不在家。”孙家婶子说着拍了拍门朝里面喊道:“书珩,书珩媳妇,在家吗?”他们一家时常会进城,她倒是拿不准。
很快,门便开了,出来的是杭书珩,他见孙家婶子与一个陌生的男子站在门外,打量了一番,问道:“婶子,有什么事吗?”
“书珩啊,这人是附近村子里的猎户,打到了两只野鸡,问到我那里。”孙家婶子摇摇手笑道:“这不年不节的,我们哪舍得吃那好东西啊,我就寻思着你们家对吃的挺讲究,没准你们会喜欢这野鸡,就把他给带到这来了。”
“原来如此。”这孙家婶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热心肠啊。
杭书珩将目光转向猎户,再次打量起来,不怪他多心,昨夜才出过那样的事情,今日便有生面孔出现在村子里,他很难不多想。然而对方带着一脸憨憨的笑意,殷切地看着他,倒是看不出有哪里不正常。
“大叔,你这野鸡怎么卖?”
“两只一起,六十文钱。”柴猎户将野鸡提起来建议道:“你看这野鸡还是活的,一次吃不完两只,还可以关在笼子里养起来。”
“行,我都要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取银子。”
杭书珩很快便出来了,将数好串在一起的六十个铜板交给对方,“六十个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