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们现在正处在一个亦真亦幻且诡异的阵法之中。
林茹很紧张,问我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困死在这里吗?
我想了想,既然是阵法所设,那就一定有破解之道。周围的落叶很厚,我扒开脚下的树叶,除了人头骨以外还没有任何新的发现。
我尝试着刨土,萧教授递给我一把工具,我接到手中,一铲子下去,土地竟是无比的坚硬,感觉好像砸在了铁板上。
接着,耳边听到一阵闷哼,脚下的土壤竟一点点向外流出红色的液体。
林茹第一个惊慌道:“是血!你们快看,怎么会有血啊。”
这还不算完,距离最近的萧教授脸色忽然变得煞白,毫无一点血色,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突然呕出一大口的鲜血,整个人站立不稳,险些摔倒。
好端端的怎么还突然吐血了?当下我赶忙过去把他老人家搀扶起来,追问道:“萧教授,您这是怎么了?”
萧教授缓了几口气,继续说:“刚才也不知道为什么,当你刨土的时候,就像是砸在我的心口,好悬没有背过气去。”
这好端端的铲子是铲地,怎么可能还会砸到他的身上,我也是一头雾水,尤其地表向外溢出的红色液体,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我仔细观察了一圈,又说:“萧教授,你把脚底板抬起来,我看看。”
他按照我说的做,我们几个人都看见萧教授的鞋底长满绿苔,大家疑惑地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却是非常紧张,告诉他们,这不是寻常的绿苔,叫“秽藓”,是迷魂树用来捕捉猎物的手段。
它的生命力很顽强,还特别隐蔽,只要沾上一点,就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覆盖你的身体,刚才我那一铲子打在秽藓上,强横的煞气正好冲撞到了萧教授。
他们几个听我说完,纷纷开始检查自己,除了我以外,所有人的皮肤表面都起了或多或少的霉斑。
这种类似的情况,我倒也不是第一次撞见。
之前,在我家老宅的打生桩,生桩附近那些污秽浊气,与当前所遭遇的相差不多,包括我爷爷为了给我借命所用的小棺材,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我之所以没事儿,或许可能是我从小修行易正心法有关,身体阳气充足,能辟邪百邪,可他们几个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为了不出大事,我当下在他们三个身上分别找出“四阳穴”,以指力刺激体内阳气,这时候的人会变得很热,就像发烧一样,身体越热感觉越虚弱。
唯一的好处是能避免被秽藓彻底侵蚀身体,那个时候人会出现非常可怕的幻觉,被迷魂树吸引到近前杀害,吸取你的尸体作为养料。
那个跪地祈求的小鬼让我有所猜想,他有可能是被迷魂树残害过的人。
我们一直被跟踪,迷迷糊糊踏足到此地,十有八九是被那小鬼给引过来。
之前也说过,迷魂树的根茎是长在人尸体的头骨,进而能够凝结阴气,帮助阵法的运转。那些曾经被杀死的人,不仅成为养料还化作秽藓,这就好像被老虎杀死的人会化作“伥鬼”的道理相同。
所以,那些妖鬼害人,会把人迷困在一个地方出不去,慢慢耗尽所有的阳气,再把人命害死。
当下,我让他们几个稍稍躲远点,被我刺激体内“四阳穴”之后生命危险问题暂时不用考虑,可拖延久了,身体还是会出问题的。
我继续抡起铲子挖,只要砸断了迷魂树的根茎,就一定可以破解当前的局势。
这一次,地表不再如之前那般坚硬,面前的老槐树又高又粗,其实以我一个普通的工兵铲想要把它挖断无疑是天方夜谭。
但是,我的目的不仅仅是挖断根,而是找到树根底部的妖怪。
我还对他们三个交代,从现在开始,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相信,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不要动。
迷魂树一定察觉到了危险,会想法设法的害死我们。
接二连三的遭遇已经由不得他们不信,挖到一半,我为了找准方位,割破自己的手指,将手插入土壤里。
闭上眼感知半晌,就好像等待鱼儿咬钩,突然,我感觉到手指被什么东西裹住。
当机立断,猛地抽出手指,只见一条树根竟然飞速般向后退去。
于是,我猛地用铁铲斩断根茎,剩下的另外一半却快速抽回,我看到一条细小的血线,沿着它快速向下挖。
没多久,我挖到了一块儿骸骨,因为只有小部分,分不清楚到底是人还是畜生。
大树千年累月已经通了妖气,在风水中也认为,树木不允许直接坐落在尸骸的上方。
因为树大招阴,不仅能会把周围的阴气聚集,还会随着日久天长与树下亡灵融为一体。
包括一些想不开的人在老树上吊,老百姓也会把那棵树砍断,避免鬼魂亡灵缭绕不散,抓替身去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