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慧怡走下以后，她门下弟子挨个上前，正准备对其天渎实施断骨之刑，赵小张跪地痛哭。
他本就胆小，今天又在这种环境下，着实被吓住了。
他跪在地上哭诉道：“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来这儿纯粹是被骗的，家里还有作业没做完，马上就要考研了，我求求你们放了我，我活了二十多年，连只鸡都没杀过，初一十五更是吃素，求你们大发慈悲，放我一马。”
赵小张的哭诉引来周围人的阵阵嘲笑，他们鄙视身为天渎妖人，竟然也要读书考试，可就算考上又有什么用，妖还是妖，从一出生已经决定，哪怕他拼尽一生，有运气加身，无非也就是个大点的妖怪罢了。
这时，龙门五脉的人也开始动手，“医门”弟子，对此貌似早已轻车熟路，她们精通针法，将在场中的天渎，一个接一个撂倒。
看到赵小张的遭遇，我的心口特别堵得慌，说不出来的一种滋味儿，那个胖乎乎的小子，一脸紧张问我“大哥，能不能带我逃出去，我害怕。”
他没有做错过任何事。
如果非说赵小张错了，那就是这个世界错了。
他被几个人摁在地上，一开始还能挣扎，可随着银针刺入，赵小张的经络被封印。
他彻底失去了反抗力，他趴在地上，鼻涕眼泪流得到处都是，哀求着大家能够放了他。
可他的呐喊注定是苍白而又无力的，因为没有人会在意一个仅仅擅长做题，却没有半点本事的小妖怪。
我握紧拳头，内心中的挣扎让我站了出来。
黄慧怡看向我，问道：“怎么了陈正？”
我指向赵小张，“我认识他，他虽然是天渎，可从未做过坏事，我想保他一条命。”
“大哥。大哥真的是你啊，大哥求求你了，你可一定要救我啊，我好害怕，想我妈妈。”赵小张痛哭流涕。
黄慧怡说：“陈正你不要捣乱，他们是天渎妖人，参与大悲寺镇妖塔之乱，不仅盗取佛门重宝更让镇妖塔百年来镇压的妖邪逃走，此等大罪，又岂能没有人负责！”
吴德拽了我一下，“师弟，低调点，今天这日子不利于吵架。”
我轻轻推开了他，看着台上的天渎众人，其中那位最开始所见的黑衣男子盯着我，眼神也充满着疑惑。
我说：“一人有罪一人当，赵小张是被人忽悠进入大悲寺，他甚至比不上一个普通人能打，就这种哭鼻子的小胖子，你认为他会有什么威胁！”
赵小张早已哭成了泪人，大鼻涕往外冒泡，要多惨有多惨，他继续哀求道：“谢谢大哥替我说话，为我作证，我真的被骗来的，家里的作业还没做完，谁知道会发生这么大的事儿。”
整个四合院内的临时工，也都变得嘈杂起来，他们指责我多管闲事，甚至说不明是非，天渎就是妖，是妖早晚都会伤人。
秦寿、黄慧怡一同上前，尤其秦寿他不断给我使眼神，连忙催促道：“老陈，你这是干嘛，快快，有事儿你私下跟我说啊。”
我说：“别人我管不了，但赵小张我很清楚，他不是坏人，放了他。”
“可他是妖！”
台下传来一声大喊，正是那位白如白纸，长得好像痨病鬼的陈太乙。
面对众人的目光，我毫不退却，喊道：“我也是！”
心里的触动感，令我在那一瞬间与体内妖龙有了联系。
我感受到它的愤怒与不屈。
随之而来的是我的身体变化。
大量的鳞片浮现而出。
我瞪起一双猩红色的目光，认真道：“什么是妖，什么又是人，人和妖之间，到底是谁说了算，现在我也是妖，你们为什么不抓我，斩断我身上的命骨！”
话音刚落，周围掀起一阵骚乱。
我看着那位被斩断命骨而残疾的中年人，再到赵小张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样子，我的内心无法平静。
这也许是我骨子里的正义感，或者是对命运的不公。
赵小张睁大眼睛看着我，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样子。
“天渎嘿嘿天渎。”
一声粗重的喘息。
就连脚下的土地都传出一阵震荡。
身高马大的傻愣子突然出手，他身材高大，力气更是大得惊人，他出现我的身后，张嘴就咬过来。
那一刻，我感觉身体力量被掏空。
下意识格挡，与傻愣子的拳头碰撞，我身体倒退了几步，却发现接触的部位凝结出一层淡淡的污秽物。
傻愣子眯着眼睛，大舌头围绕着嘴唇舔来舔去，他嘿嘿傻笑：“好吃，你身上的味道好吃。”
“师弟小心，他是食秽者，专门克制天渎中人，一旦接触他会吞掉一切妖性。”无德大喊。
除了傻愣子以外，其他人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秦寿也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