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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困厄(1 / 2)

三郎,我好想你呀!

你是躲着我,还是真不在了?可你失踪八年后的一个晚上,在那个山洞里,你明明来找过我,我们还我至今都无法相信那只是一个梦。

还有,祖母去世那天晚上,我好像听到她在和你说话,很开心的样子,后来我冲进去,她还跟我说你还活着。

可是可是你后来怎么再也没来找我了?你这傻瓜,即便你后半辈子坐在轮椅上,那又怎么样?那天晚上我不跟你说了吗?玉霜的心里,永远只有你。

这天晚上,在灯光朦胧的卧室里,李玉霜躺在床上,眼里闪着泪光,一直在喃喃自语。

她手里捧着一根通体乌黑、模样长得十分像人的野生灵芝。

没有人知道。

此时此刻,就在离范家村十多里的佛笑峰“肚子”里,一位野人模样的男子,手里也捧着一根乌黑发亮的人形灵芝,同样在喃喃自语。

这位男子身材高大、体格强健,蓬发过肩、满脸胡茬,仅下身围着一圈树叶。

这是一条地下阴河。

野人模样的男子就坐在一个四周长满高大灌木的深水潭边。

岸边的大岩洞坍塌得极其严重,里头乱石堆积如山。坍塌的大岩洞口砌着一个大炉灶,上面架着泥坯罐。

炉火将四周映得红彤彤的。

这情景乍一看,像极了野人在烹饪食物。

但他真不是野人!

他正是李玉霜朝思暮想、离奇失踪一百八十年的范礼,绰号“范三郎”。

他变成这么一副原生态模样,是因为被困在这里六年了。

当然,六年只是范礼自己的推测,他浑不知洞外的世界已经足足过去了一百八十年。

是啊!谁信?

阴河洞里漆黑如墨,为了记住日子,范礼学着鲁滨逊的样子,每睡醒一觉就用身上唯一携带的小钢刀在岩壁上刻一划。

迄今为止,岩壁上刻了四百多个正字。

按范礼的推测,他觉得自己应该被困在佛笑峰“屁股眼”的位置。

佛笑峰是衡山当地人的说法,它是一座极险峻的石山,植被甚少,海拔不高,只有五六百米的样子,在南岳七十二峰中并不打眼。

但它的确很像一座大弥罗佛,有着光秃秃的脑袋,挺着圆圆的大肚子,大肚子上还有一个朝天的“肚脐眼”——一个长着柔草、微微凹陷的大圆圈。

正是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山峰,正是这个可恶的“肚脐眼”,让他从此陷入地狱般的困境。

六年前的一天,范礼借助带铁钩的麻绳攀上这座自古至今甚少有人敢涉足的佛笑峰,他需要翻过这座山,到背面的大峡谷去找一种极罕见的野生灵芝。

这种灵芝长得十分奇特,外围五朵大灵芝,像卫兵一样拱卫着中间一对“小人儿”,那对小人儿一高一矮,一粗一细,活像深情凝望的王子和公主。

范礼曾意外采到过这种人形灵芝一回。当时他不确定中间那对小人儿到底是不是灵芝,但仅仅外围五朵,就在县城回春堂卖了个让他十分惊讶的好价钱。

于是从县城回来后没几天,他就挺而走险,想再到大峡谷碰碰运气。

那天,他就躺在半山腰那个朝天的“肚脐眼”稍事休息,可万万没想到,“肚脐眼”竟突然毫无征兆、毫无道理地开启,让他猝不及防,身子急速下坠。

那可是一个至少深达三百米的玄洞啊!就位于旁边那个深水潭的上方。

万幸的是,从三百米高空急速坠落,范礼却没有摔死!

他的身子最后被聚拢在深水潭上方厚达五六米的树冠托了一下,这才砸在水中,只受了严重的刮伤,并不致命。

刚掉下来那会儿,范礼还为捡回一条小命庆幸不已,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成功生起火,确认这里是一条地下阴河时,他还满以为自己很快就能顺着水流找到出口。

然而不久他就傻了眼!

后来他才发现,这里明显发生过十分强烈的地震或山崩,到处乱石横流,岩壁裂纹纵横交错触目惊心,阴河洞多处发生了严重坍塌,两端出口更是被直接堵死。

至于深水潭上方的玄洞,笔直得如同一条线,口径超过四米,洞壁似打磨过,又湿又滑,估计连壁虎都爬不出去。

阴河水又咸又涩,水里并没鱼虾螺蟹可供食用,但不可思议的是,岸边那些带刺的灌木,竟会奇迹般结果子,形状、颜色都像衡山常见的枸杞果,只是味道有点怪,个头也大十几倍。

正是靠着这种枸杞果,范礼顽强地活了下来。

不过,现如今除了深水潭四周那十几株外,其余的都被他砍了,通通烧成了木炭。

果子可用不着蒸煮,因而,他此时自然不是在烹饪食物。

炉灶上那个泥坯罐中盛的,是他花了一个月冶炼过十几遍的铁水。

没错!他在炼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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