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微回到钟粹宫之时,青栀已经被人抬着送了回来。
看见青栀,夏星微有些心疼,还未上前,青栀便挣扎着起身要跪:“奴婢谢公主今日所做种种。”
夏星微将人扶了起来,送到床边躺下:“你不必如此说,今日只是,我并没能为你做了什么,已是十分有愧。”
青栀泪水涟涟,苍白的唇被她狠狠地咬着,慢慢摇头:“不,公主已经为奴婢做了许多,若非公主搭救,奴婢早已没了性命,以后,青栀的命便属于公主,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只求公主不要嫌弃奴婢才好。”
夏星微皱着眉:“你这是说的什么?这件事情你是受害者,我为何要嫌弃于你?以后……其实也怪我,我不该这么晚了还要你单独去做事,青栀,不管怎样,只要有我在,谁也不能多说你一句,我会尽其所能护着你。”
青栀扬起唇角,眼泪吧嗒吧嗒地一滴滴滑落:“谢公主。”
夏星微慢慢拍了拍她的肩,转身吩咐素枝:“你去打些热水过来,帮着青栀沐浴,青栀,沐浴之后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上一觉,明日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青栀咬着唇点头。
带出了孙嬷嬷和司徒音,夏星微才小声询问:“我没有当众询问,青栀她伤得可重?”
孙嬷嬷长长叹口气,引着她们走向主殿,送上一杯茶水才轻声说:“太医来看之时,解开衣服,浑身的咬痕,严重的皮肉都跟着外翻,一身的青紫,还被……还被破了身子,这样一个清白的姑娘……可惜了。”
夏星微不听便罢,听完孙嬷嬷的说辞,更是胸中升起无名怒火,狠狠的咬着牙:“今日没有要了他性命,简直就是便宜了他,如他这般之人,下次我一刀阉了他。”
孙嬷嬷神色黯然:“公主说说也便罢了,他是太子,在陛下心中自然身份持重,这般的小人,咱们今后躲着一些便也罢了,你可别忘了护国寺的事情。”
夏星微冷冷说着:“躲?嬷嬷觉得能躲得过吗?而且,这般恶心之人,我若不能做些什么,自己都觉得窝囊。”
司徒音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星微姐,我以为你在宫中定然过得快活,不成想竟然这般。”
夏星微握住司徒音的手:“你别怕,我不会让人伤了你。”
司徒音微微皱着眉:“我并非是怕有人伤我,在府中之时,虽然祖父他们不跟我多说,可从只言片语我也听得一些,上次你受伤我便觉得危险,现在看来,这真不是好相与之处。”
孙嬷嬷低声说:“司徒小姐小心说话,宫中人多眼杂,耳目众多,时间也不早了,公主跟小姐先去安歇。”
夏星微有些气闷,可现下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起身:“走吧阿音。”
孙嬷嬷催着二人来到了内殿,待宫女将床铺收拾妥当退出之后,孙嬷嬷才从怀中拿出顾长卿给她的红木盒子,交到了夏星微手中。
夏星微疑惑:“这是何物?”
孙嬷嬷笑着:“这是顾少爷送的及笄礼,想是白日间人多,他没有机会将礼物送出,晚上又被安排值夜,便一直带在身上。”
夏星微随手就将木盒推回到孙嬷嬷手中气恼道:“什么没有机会送出?今日我又不是没得空见他,为何不敢亲自给我?还要托嬷嬷转交,既如此,你告诉他,我不要,我就不稀罕他的东西,让他守着他的那一套说辞,收回这破木盒子。”
孙嬷嬷笑着又将木盒递回到她手中:“哎呦我的公主,今日晚间你们俩吵成那样,他如何敢送?当时送了,你还不直接将盒子摔到他的脸上?今日之事,其实说到底有关他何事?他这般做,也是为了你着想,结果你还不分青红皂白将他一阵抢白,你认真想想看,是不是冤枉了他了?”
夏星微从来就是知道错了但嘴上不能输的性格:“我可没有冤枉他,话都是他说出来的,当时我都要气炸了,他不但不帮着我说话,还处处压制。”
孙嬷嬷在她头顶摸了一下,叹口气:“他那不是压制,是不想你惹恼了陛下,他比你年长三岁,又自小在京中长大,深谙生存之道,站在你的立场,你没有错,可站在他的立场,他更没有错,他不惜惹你不快也要说那些,就是不希望你有事,这个你要分清,不要辜负了他的用心。”
旁边的司徒音眼睛在孙嬷嬷和夏星微脸上来回看了几次,大致也明白了事情缘由,拉着夏星微的手跟着劝说:“若是少卿哥哥,我也不信他会做对你不好之事,从一开始他就对你很不同,想来应该是喜欢你,我听顾老夫人和母亲的意思,似乎很是乐见你们能在一处呢。”
夏星微的脸上温度急速上升,在司徒音拉着她的手背上轻拍一下:“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别胡说,什么……什么时候他就对我不同了?并没有。”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头装腔作势地去整理床褥:“时辰不早了,快些睡吧。”
孙嬷嬷冲司徒音递过去一个眼神:“阿音小姐你再劝劝,我就在外间,你们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