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了,我看此子失了最大的依仗,还能蹦跶到何时!”
“残害同族,勾结外人,毁坏家产,数罪并罚!”
“啧啧,既然修为恢复了,为何不隐忍一时,等到羽翼渐丰,再来一雪前耻?”
“终究还是少年心性,纵使天赋异禀,将来恐怕也成不了大器。”
面对这些见风使舵的吃瓜群众,叶玄只觉得无奈至极。
他其实并无丝毫恐惧。
因为叶玄相信,纵使蜮娘不敌,还有老鬼。
师父自会保他。
这么早就下结论,到时候被狠狠打脸,难免有些戏剧性。
见他仍旧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谢寒松不禁有些惊奇。
“小子,你靠山都被老夫解决了,还笑得出来?”
他自然知晓叶玄的存在,只不过醉心于丹道之中,常年宅在炼丹房不出门,对于此子的了解也只停留在曾经是天才的废物这一名头上。
如今亲眼见到,倒是觉得有些意思。
和徒弟叶深所说的小人形象,却是极为不符。
想来肯定是被叶深那小子诓骗了。
竟敢欺瞒师父,回头再找其算账。
闻言,叶玄却是摇了摇头:“没有啊,我已经放弃抵抗了。”
“可以将我这个罪人抓走了。”
说罢,他便拔出了已然嵌入叶横眉心的携云剑,然后站在一旁,什么也不做,似乎任凭处置。
从剑尖之上,不断滴落下鲜红的血液,逐渐将脚下的土地晕染成赤色。
见状,谢寒松却是眉头紧皱。
在他看来,此子哪里是束手就擒,分明是有所依仗。
或许眼前这副模样,就是伪装出来引诱他中招的。
想到这里,谢寒松顿时冷笑一声:“人小鬼大,你以为老夫没就有其他办法了?”
“天真!”
他随即唤出十二枚斑驳的铜钱,手中掐弄法诀,将其凝塑成一把铜钱剑。
谢寒松手握铜钱剑,将其插入脚下大地,顷刻间放射出一道金光。
金光照耀之处,纯正太阳之力加持。
这铜钱每枚皆有中品真具的威能,常年受太阳之力滋润,组合其来便可破障除碍,魑魅魍魉在其面前无所遁形。
他倒是想看看,叶玄是在装神弄鬼,还是真的留有其他手段。
此时,藏在暗处看戏的离阳突兀间感受到一阵刺痛,仿若有什么人在拿小刀戳他。
伤害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他瞬间意识到是这是谢寒松的手段,不禁有些恼火。
(怎么打着打着,还波及我这无辜群众了?)
随即心神一动,将沉睡当中的蜮娘唤醒。
事实上,谢寒松的无妄炉对于蜮娘这般至纯赤子之心来说并无多大作用,甚至无需离阳出手,她便能自行脱身,只是要耗费一段时间罢了。
但现在这谢寒松却是主动作死,便怪不得离阳无情了。
谢寒松借助手中的铜钱剑,竭力发散灵识,想要探明叶玄面对他丝毫不惧的真正原因。
然而还未将此处搜遍,身后便传来一道劲风,伴随着阵阵呼啸声汹涌袭来。
谢寒松暗道一声不好,却并未回转身形,而是连忙掏出一张黄阶中品的金身符,快速贴在了胸口。
金行一道的力量瞬间激发,将他浑身上下包裹于一束亮黄光柱之中。
蜮娘挥出的拳头一碰到这光柱,便发出金铁交鸣之声,铛铛作响。
见状,谢寒松顿时松了口气,正打算转身对敌,一直将脊背暴露在外,难免有些不适。
然而就在此时,他却敏锐听见一声爆响。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打穿了一般。
在谢寒松惊骇的目光中,这看似柔弱的粉拳,竟是缓缓突破了金身符的阻隔。
他竭力闪避,但奈何身为丹师,不善体术,最终被一拳打在右眼之上。
虽说只是轻轻蹭了一下,但其上附着的力道不容小觑,势大力沉。
谢寒松顿时右眼一黑。
他惨叫一声,随手捏碎一粒风息丹,一瞬间调用周身木行灵机,无风起浪,将蜮娘震退。
掀起的尘雾被蜮娘大手一挥,便将其尽数吹散,逐渐显露出谢寒松的模样。
他右眼肿胀,像是挂了单个浓重黑眼圈,显得莫名有些滑稽。
“你!你这小妮子不讲武德!偷袭!”
谢寒松服下一粒疗伤丹丸,右眼之上的肿痛消解了一些,但仍旧隐隐作痛。
想来其上留有对方的真炁,必须花费时间和精力去剔除,光凭丹药是无法完全痊愈的。
但此时身处战斗当中,又哪来空闲去管这些,只能暂且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