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相当于筑衡体修的武者虽说在凡人眼中,已然算是十足的仙神了。
但对于离阳来说,却还不够看。
再者说,其又并未掌握什么遁术,单单依靠轻功,就算两只腿舞出花来,也比不过驾驭遁光飞驰。
现在的离阳受秘境规则压制,虽然也不能施展道法,但有界力加身,肉身便等同于巨魁体修。
是以他轻而易举便跟上屈星河一行人。
此时此刻,在离阳眼中,屈星河的气血虽说强横,但与这些武者也并无多大差距,却能稳稳压他们一头,任凭如何追赶,也只能堪堪望其项背。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便选了一个轻功稍逊于其他人,因此落后半个身位的年轻男子。
将对方一剑枭首之后,离阳便催动界力,将自身的面容变作对方的样子,从而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队伍之中。
一行人跟随着屈星河翻山越岭,赶在黄昏前到达了一处古旧的宫阙。
此时,天边的大日已然将要落下,死寂的黑暗便会降临。
届时幽神便会出没,危险重重。
也不知屈星河是不是特意挑这个时间去完成所谓的大业。
位于宫阙上方,已然腐朽不堪的招牌上隐约写着三个大字,其中一个损坏得厉害,已然无法辨识,只能窥见另外两个,正是汐绝。
离阳心想,莫非,此处就是汐绝宫?
宫阙前似乎早有人在此等候,放眼望去,皆是一些老态龙钟的老妪,身上穿的衣服稀奇古怪,带有诸多花里胡哨的坠饰。
手捧一束长香,快要燃尽,也不肯松手。
想来,这便是先前张德所说的神婆了。
见神婆现身,屈星河当即挥手,示意众人停下。
他眉头一挑,喝道:“怎么?事到如今,你们汐绝宫还要反抗?”
一众神婆沉默不语,但堵在路中间的身躯,却是表明了一切。
见到这一幕,屈星河不由冷哼一声,呵斥道:“幽神祸乱人间,尔等身为神使,却不作为,这也就算了。”
“如今我等凡人欲要开辟一条生路,反倒是来阻止了,意欲何为?”
此言一出,身后一众武者便齐声喝道:“神使无能!为虎作伥!”
“改换天地!当立新王!”
这所谓的新王,恐怕就是这屈星河了。
未曾想此人欲行之事,竟是如此。
虽说有些张狂,但却无可厚非。
若真如他所说,能够为众生开辟出一条生路的话,称王称霸自然也是可以的。
如果真的做到了,恐怕求之不得。
这么说,却是离阳错怪对方了?
但他转念一想,倒也不必这么快就妄下结论,且继续看看吧。
面对太一教武者的指责,一众神婆照旧默不发声,唯有领头的老妪长叹一声:“屈教主,莫要再往前了。”
“届时若是惹得神女发怒,生灵涂炭。”
闻言,屈星河却不禁嗤笑一声:“何来谓之神女?不过是一遭了幽神毒手的可怜人,便被尔等禁锢于宫阙之中。”
说罢,他似乎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言,当即双手成掌,便攻了上去。
见自家教主出手,剩下的一众武者也有样学样。
离阳混在其中,为了避免暴露,自然也只能假打一番。
却不想这些神婆似乎手无缚鸡之力,仿若真正的凡人老妪,被一群精通武学的筑衡体修欺身而上,自然被杀的片甲不留,顷刻间血流成河。
见状,离阳也不得不假戏真做,倒并未将其杀死,而是趁众人不注意,把一位神婆摄入了玄泱界。
事实上,他早就想这样做了,看看能否将这些幻境中的人族带出去。
毕竟若真是虚无的幻象,系统便不会显出真名。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这神婆一脱离幻境,便自行消散,又重现于离阳面前。
就这么一瞬间的错愕,让离阳被别人抢了人头。
将一众神婆都杀死后,屈星河面无表情,什么也没说,便踩着尸体,缓步踏入宫阙之中。
武者紧随其后。
宫阙内空无一人,寂静的有些可怖,墙壁上的烛火也极为黯淡,堪堪照亮面前的道路,至于其他地方,自然是一片漆黑。
也不必屈星河出言提醒,众武者都绷紧了神经,攥紧手中的武器,来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袭击。
离阳混在队伍中,暗中观察着屈星河,发现对方似乎并不紧张,乃至于有些轻车熟路。
莫非,此人来过这里?
想来也是,若是没有一定的把握,又怎敢将底下千百教众尽数送入虎口。
虽说如今这十数位筑衡体修的战力远超千百位凡人武者,但毕竟数量摆在那里。
纵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