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下次你去讲一下也无妨,我会认真听的。”
白洋笑着道。
许渡沉声音隐匿着异样,“不想上去,你想听我私下里给你讲。”
白洋将本子推过去,撞了撞他的胳膊,指着其中一个式子。
“对了,这个ln是什么意思?”
许渡沉垂眸,“对数函数,函数的一种类型,是基本初等函数的一种。”
“啊,我以前完全没见过的。”
“别着急,以后我会和你讲的。”
白洋抿唇点点头,垂下眼帘接着看初二的数学书。
刚刚课间许渡沉告诉他课上是先对照着书往后预习,跟着课本上的步骤做习题。
他学过的知识都很扎实,初中的内容他理解起来不难,下课时做完了两节课的习题,自我感觉良好。
而后伸了个懒腰一扭头,发现许渡沉上课前刚开始做的英语试卷这会竟然已经开始写作文。
“你太变态了吧,做题怎么这么快?”
许渡沉没抬头,“怎么,羡慕啊?”
白洋忙不迭的点头,“羡慕。”
许渡沉道,“那就羡慕着。”
白洋,“……”
他刚想问有什么方法来着,一句话给他堵了回去。
息怒,息怒。
许渡沉这会沉在题海里,可能根本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他在学校里简直就是个人形做题机器,白洋合理怀疑他根本没有生理需求。
早读连着两节课没动,现在尿急,但他同桌稳如泰山。
白洋起立跨过凳子,出了教室,往过道最里侧的厕所走。
课间走廊里闹哄哄的,一群男生追逐打作一团,白洋认出了那个骑在另一个男生身上,让对方叫爸爸的人是刚数学课故意起哄的“钟勇”。
偏头恰好和他对视,钟勇从那男生身上起来走向白洋。
“喂——”钟永朝他吆喝,白洋假装没听见想走,男生快一步拦在了他面前。
“新来的,你走什么呀,没听见我叫你?”
白洋后退一步,礼貌且疏离道,“有什么事吗?”
钟勇双手抱胸,睨着眼问,“你跟那家伙认识?”
“之前就是朋友,怎么了?”
“没什么。”钟勇笑了一声,“就是想向你确认一下,是不是还想和他做朋友?”
“看到没,那边那个小眼镜,之前跟许渡沉的关系不错,那段时间啊,他饭里都能吃出刀片,说来也奇怪,自从和那扫把星断了联系之后,再也没什么倒霉事发生。”
白洋顺着忠勇的目光看过去,正好捕捉到了刘以豪将他按在厕所门口的墙上,对准脸烟雾缭绕。
小眼镜被熏得直扭头,想挣扎又挣扎不脱。
“你们,就是这么给他去霉运的?”白洋微勾唇角,“靠口臭,把邪神熏走?”
“你说什么?”钟勇皱眉没理解他的意思。
白洋绕开它,钟勇直接侧身冲过来撞上白洋的肩。
“起开,我要撒尿。”
白洋语气不耐烦的道。
“小白脸,别给脸不要脸。”
“呵,”白洋冷笑一声,“就你那张脸,白送我都要喂狗。”
他算是知道许哥在这个班为什么没朋友了,都是这一群说他是三岁小孩都侮辱三岁小孩智商的b搞的鬼。
应该是自己搞不过许渡沉,便带着全班冷暴力他,好在他许哥内核够强,才没被这群傻逼影响了心态。
但没朋友,谁会不难过呢?
白洋这时才明白,许渡沉可能比他过的更不容易。
说不清楚的爹,放荡的妈,孤独的处境 ,形成一幅黑白壁垒鲜明的画,墨是污浊,但落笔是他,就恣意又热烈。
就是这样的他,还在不吝啬的给予他温柔。
你们又凭什么欺负他?
一把火在白洋的胸口烧着,他被灼得难受,拥堵的气息难进难出。
“操,你他妈再狗叫!”
钟勇霎时拽住白洋的衣领,握拳朝他面板上砸去,白洋迅速偏头但没完全躲开,眼角硬生生的挨了一拳。
挺疼,但他不在乎。
一手攥住忠勇的腕子逆时针一拧,另一只手拽住他的头发狠命往墙上摁,抬膝狠踹抵在了他的肚子上。
好笑。
他也是个将近一米八的高个子,小时也是打水砍柴做遍了家务,就是瘦了点,白了点,怎么都拿他当弱柳扶风的娇少爷呢?
白洋垂下脑袋凑在他耳旁,声音还是一往如既的温润无害。
“别惹我。”
“我和你许哥是不打不相识,你们惹不起他,一样惹不起我。”
钟勇感觉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