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的四周悬挂着红灯笼和彩旗,洋溢着喜庆和祥和的气氛。
田仪忐忑的盖上盖头,脑海里像是放映机一样把他们从相识到成婚之间经历的事都回忆了一遍。
他是从什么时候在意的呢?
是因为娃娃亲的缘故吗?
是因为爱吗?
她一瞬间竟然想要逃,她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激动,也没有那么想要给自己定义一个身份。
但是都已经发展到这里了。
对于爹娘而言,对于思月而言。这都是最好的结局。
她大脑一片空白的听从着别人的安排,直到坐在轿子里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喧嚣的锣鼓声此起彼伏。
她却什么也听不到,仿佛沉溺在深海。无法呼救。
干脆就这样过一生吧。
她终于回过神来,上辈子没做成想做的事。
这辈子已经做了很多了,该知足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拼命的去期待。无果。
大约是要围着营地转一大遭。不得不说,这盛大的婚礼真的很震撼。
她突然想着:如果里面坐的是别人就好了。
在回程的途中,不知是谁的马惊了。冲向人群。
哀嚎声响起,四周埋伏的敌军迅速褪去伪装。
一时间混乱不堪。
田仪透过帘子刚好看到骑在马上的李夏扯掉新婚的衣服露出一身战甲。
他似乎在笑。
然后所有的战士,以及战士伪装的女人、老太、小商小贩,全部都直接进入了战斗模式。
田仪忽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也没有那么想成婚。”她得出结论。
她很快便平复了心情,因为此刻她处于危险的中央。必须逃离。
此刻再没有人能成为她的依靠。
她将婚服褪去,用手里的刀把花轿的内衬割下来做成了一个黑色的披风。
将腿上的绑带系紧,她在刀剑进入的瞬间跳窗而出。
她清楚的看见刀剑穿过窗户的场景。
也就是说刚才她已经死掉了。
她大口喘着粗气,双腿不住的颤抖着,几乎是半趴着逃到不远处的地方。
“上车!”肖瑜在不远处的角落冲她大喊。
她回头看了一眼李夏,他还在与对方首领对战。
霎时间感觉心凉了半截。
她便头也不回的向着马车冲去。
躲在暗处的几名黑衣人发现了准备踏入马车的女子。
嗖!
田仪感觉冰冷的铁器进入到身体。
她被那冲击力一下推倒在马车边缘。
肖瑜惊呼一声:“快走!”马车瞬间开启狂奔状态。
他赶紧上前去检查她的伤势。“你别动,我们这就去找大夫。”
她脸色煞白,还在回忆刚才瞬间窒息般的滋味。
“没事,能活。”她淡淡的说。
“你还好吧?”肖瑜有些担忧,他发觉她的情绪很低沉,如此重的伤一声不吭。
“去接我爹娘!”田仪忽的想起不知现在身在何处的三个人。
肖瑜立马反对:“你的伤必须立刻去看大夫,再不止血你会死的。”
“不行,他们太危险了,阿瑜,去带他们出来好吗,他们如果遇到危险我也不能活了。”
他无奈点头,掀开帘子对赶马车的侍卫疾风说道:“先送姑娘去医馆,我随后就到。”说罢他就跳下马车,乘上了另外一辆马车向回赶。
她痛的紧咬着唇,这一箭虽然没要了她的命,也带走她半条命。
医馆的大夫一脸愁容,箭刺入太深,不敢轻易取出。
她痛的已经失去理智,身子后仰导致箭头直接击穿身体露出。
“这下好了。”她虚弱的说了一句就晕了过去。
医馆的大夫惊呼一声几乎昏厥。
好在侍卫背身站着不曾走远。他慌忙扶住大夫被眼前的场景震撼。血水已经流到了地上。
他们二人再不敢顾及,迅速的开始止血,敷药一气呵成。
肖瑜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几乎没有了血色。整个人的温度不停的在降。
侍卫和医馆的大夫都觉得没希望了。流了太多血了。
他们不敢描述,也描述不出来。
肖瑜沉默的,脸色铁青的看着她。
他们在医馆的后院,这里一般人是进不来的。
疾风在肖瑜耳边道:“李将军已经将敌人的暗卫全部清除,现已动身回京都复命。好像是提前就做好了谋划,大婚只是一个引子。”
“这些不要告诉她。”
第三日她终于醒来,无力的看着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