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海和柳安下楼消灭一笼饺子，就开车直奔市场去了。
“你不去进货吗？”
柳安问道。
“哪能天天进货啊，我档口有冷库，有水箱，能存半个月的货。”武大海笑着解释道。
“我觉得你还是打电话，先预定一些比较好。”柳安建议道，他预感武大海的货八成没了。
“到时候再看吧。”
武大海敷衍了一句，预定了的货不要，是要赔定金的，又得浪费钱。
荣兴市场。
天微微亮，大部分档口老板和菜市摊主，都来备货了，武大海和往常一样，跟熟人打着招呼。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仿佛一夜之间，都不认识了，见了他就摇头。
武大海只好跟柳安闲扯。
“我小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农田，我老家就在这里，正好就是在这条路的中间，那边卖小葱的摊位，是我家的茅坑。”
“谁知社会发展这么快，真可谓是万丈高楼平地起，不到年，周围就变成了城市。”
“我老家也迎来了拆迁，建了这个菜市场，分了一套房，还给了一个档口。”
“没想到，才过了不到二十年，这里又要拆迁了。”
柳安微微点头，“这是好事。”
“好什么好，又得重新找档口，租别人的房子，给别人交租不止，还得看人家的脸色。”
“换了新的地方，老顾客也不常来了，生意要是不好，就得赔成本和房租。”
“咱们家可撑不住。”
武大海看似在闲扯，实际一直在注意柳安的脸色，可无论他说什么。
柳安都是一副：我听到了，但没有完全听的样子。
“还是你姐有出息，年纪轻轻就当了大学老师，就是跟了我，让她吃苦了。”
武大海本打算一点点把柳安引人正题，就快要说到拆迁，转户口的事了。
一起赚这三十万。
柳安忽然停下了脚步，“那就是你的档口吧。”
“你怎么知道？”
武大海纳闷了，他不是第一次来么，怎么会知道哪个档口是自己家的。
转头一看。
他档口墙上被喷红漆，卷帘门都被砸坏了，摆在外面的玻璃鱼缸碎了一地。
里面还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情况。
“这谁干的！”
武大海急匆匆闯进去，果然也未能幸免，他的存货散落一地，水箱也被砸了。
最过分的是，他们还在里面拉了一坨屎。
啪！
武大海一屁股坐在地上，“完了，全完了！”
最少大几千没了。
可这究竟是谁干的？
武大海忽然想起柳安昨晚说的话：她首先会去你的鱼档。
他又急匆匆闯出来。
“他们也许就在这附近，但我没有发现他们，应该是藏好了。”柳安看了看四处说道。
武大海一把抓住柳安的手臂。
“你早知道何美玲会来？”
“嗯。”
“那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武大海急的直跺脚，如果能早有准备，昨晚就守在这里，说不定就不会有现在的损失了。
柳安却说，“我提醒过你，你不信。”
武大海瞬间感觉到一种直入心肺的冰冷，柳洁说的或许没错，柳安就不是正常人。
正常人绝对不会用这种语气，说出这样的话。
他连一丝嘲讽，或者幸灾乐祸都没有。
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武大海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看向柳安。
“现在该怎么办？”
“收拾一下，继续做生意。”
“那如果他们再来怎么办？”
武大海也不是完全天真，连他也知道，这种事既然发生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直到何美玲消气了为止。
他甚至觉得，林伟奇说的或许是对的，他们斗不过何美玲。
不如……服个软？
“无所谓，我会出手！”柳安极为平淡的说道。
就知道是这样。
武大海从没见过柳洁服软，同样的，作为柳洁的弟弟，柳安也不会服软。
他也只能按照柳安说的去做。
收拾一番。
正常做生意。
临时打电话，要了一批海鲜，因为没有提前预定，品质自然会差些。
真后悔没有听柳安的。
现在只能打折促销了，要是拿次品卖平常价，他会被老顾客骂死。
以后谁也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