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再警告你们一次,你们已经签了合同,拿到了拆迁款,这市场就不是你们的了。”
“你们最好马上收拾你们那堆破乱,滚出市场,否则,我这帮兄弟可不会像我这么好说话。”
“是走是留,现在就给个准话。”
鸡鸭老板一家四口,早已经被吓傻了,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无助。
蹲地上的丈夫祈求道:“你们先让我把我爸送去医院行吗,他年纪大了,经不住你们这么折腾。”
“只要你们答应搬走,我现在就亲自开车送他去医院。”拆迁队的队长说道。
“你们这是要把我们一家逼死啊!”丈夫握紧双拳,狠狠的一锤地面。
充满了无奈。
“李老板,你可不能认怂啊,他们这是欺负人。”
“放心,他不敢把你们一家怎么样。”
“好样的,精神点,别丢份。”
周围的商户也跟着起哄,反倒把拆迁队的气势压下去了。
火气越来越旺。
就在快要一发不可收拾之时。
柳安正准备站出来。
半百老头猛的拉住了他,“你要干什么去啊?”
柳安扬了扬手里的监理帽子,“你说我干嘛?”
半百老头摸了一把胡须,“你肯定不是拆迁队的人,那你就是要站在商户那边。”
“我的职责,就是不能出事。”柳安也没有隐瞒,说完就要上前,真动起手来,那就麻烦了。
半百老头再次拉住他。
“你以为拆迁队是在欺负他们一家四口吗?”
“你以为他们一家四口就真的可怜吗?”
“谁是弱势群体,还不一定呢。”
柳安闻言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现在事就摆在眼前,难道还有别的可能?
半百老头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鸡鸭档口里面某个角落。
柳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在一个架子顶端,摆着一台手机,正对着档口门口。
“躺在地上的那个老头,叫李四福,是这家档口的老板,他儿子李俊和儿媳,是开鸡鸭场的,据说靠着这个鸡鸭场,他们家在滨海有三套房,前段时间还提了一辆霸道。”
“至于那个小女孩,现在应该在课堂听讲,而不是在这里装可怜卖惨。”
半百老头对这片市场,摸得还真熟。
“怎么称呼?”
柳安这才对他有一点兴趣。
“我姓吴,他们管我叫一声七叔,你叫我吴七就好。”半百老头贱笑道。
“吴七叔,你还知道什么?”柳安便问。
“那个躺地上的老头,就是李四福,我昨日见他一口气杀了二十几只鸡,手不抖腰不直的,一会都没有歇过。”吴七叔若有所指的说道。
一口气杀二十几只鸡,又是拔毛,又是切砍,都不带歇气的,这老头身子骨硬朗啊。
既然身子骨硬朗,怎么会躺在地上呢。
也没见着他身上有伤。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装的。
这一家都在装。
不!
整个市场都在装。
“你们想干嘛,这个市场现在归我们了,你们赖着不走,你们这是犯法!”
“我们在这里干了二十多年了,什么时候就是你们的了。”
“你们签了合同,拿了钱。”
“我们是被骗了,那合同不做数,我们要求重新签。”
“我看你们就是贪得无厌,想敲竹杠是吧,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眼看两帮人就要干起来。
“都别动!”
柳安出现在了人群中间,把两帮人给分开,看到还躺在地上李四福。
他把监理帽子扔给了跟在后面的吴七叔。
蹲下去查看李四福的伤势。
“严重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咱们做一个全身检查,只要有问题,我替你们找他。”
柳安指了指拆迁队的队长。
拆迁队长看到柳安,还有点诧异,这哪来的小子,也敢管他们的闲事。
忽然看到监理白帽子。
他勉强扯出一个笑脸。
“原来是柳监理啊,这老小子装的,我们根本没有动过他。”
所谓监理,就是监督他们干活的。
柳安的态度,直接影响到他们从张万国那里,拿到多少钱。
换句话来说。
柳安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胡说,你们要是没动我爸,我爸能躺在地上啊。”李俊则一口咬定,是他们先动了手。
柳安懒得听他们闲扯,“究竟是谁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