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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替那些人难过。”圣诞节前一个星期的魔药课上,马尔福拖着长调朝格兰芬多方向讥讽道,“他们不得不留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节,因为家里人不要他们……哎哟!弗里曼!!!你在干什么!!!”
我一巴掌挥向他到处乱吠的狗头,“打狗。”
马尔福气死了,但又不敢还手。我趁他搜罗自己贫瘠的词汇库时释放双手,往椅背一靠直接摆烂:
“爷不干了,你自己做吧。”
马尔福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良久后,他一字一句地吐出几个单词,音一反常态发得清晰又圆实:
“这是两个人的作业。”
“哟,原来你知道哇,那你知道为什么前几次课堂作业你爹揽了基本全部的活吗?因为你菜得把你丢菜地里就找不到你在哪里。”我指指处理得七七八八的材料,对着他嘲讽一笑,“你可怜的老父亲今天还给你干完了这些准备的活,别跟我说你后面那些简单操作还能让你炸掉我俩的坩埚,如果你真废成这样,我直接下课就去找院长申请把你换掉。”
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他又一次尖叫起来,“向来只有马尔福踢掉别人!你竟敢踢掉我?!”
“除了我,谁想做你的队友?!!”
“怎么,我申请换个队友还算新闻啦。”我嗤笑一声,“那等会你炸坩埚时我要不要去预言家日报给你买个个人版面?标题我都想好了,''第一位被队友踢掉的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打破规则,我,拒绝被定义''。”
“至于其它人……你问问咯,自己怎么当成我队友的忘了?我一开始的队友是你吗?”
“……”
马尔福不说话了,我精准捕捉到他悄悄投射到诺特身上的视线,西奥多两耳不闻窗外事地在下材料,倒灌进来的冷风令他纤细的睫毛轻轻颤动,孱弱似蝴蝶的翅膀;而放眼后边,和潘西一队的达芙妮气急败坏地想跟自己蠢笨如猪的闺蜜割袍断义,频频对他这投来羡慕又畏惧的目光,她身侧在切根的米里森一直悄悄抬眼,愧疚和懊悔外加向往在她眼里三分天下。
放眼后面,就连一直过得稀里糊涂的克拉布和高尔都朝我们这边频频观望,眼里明明白白的都是渴望。
魔药课魔咒课变形课为什么难?难就难在实践。魔咒课和变形课都是靠自己,魔力控制不好就是不好;但魔药课不一样的,两人一组做一份魔药,如果里面有一位大佬,那实在是舒服太多了,混一混都可以拿到一个很高的分数。
斯莱特林在斯内普这边拿O虽然比其他学院容易太多,但O从来都不是泛滥的,顶多把E挡拉高至O,零乘多大的系数都是零,菜鸡再怎么拉也拉不成大佬,明目张胆的偏心都不敢这么指鹿为马。
谁不想拿O啊,其他学院的学生都是这样,何况胜利至上的斯莱特林。
我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踢掉这个三观严重不合的臭小孩,又或者在四大洋划水,把魔药做啦猛拖他的后腿,反正拿低分痛苦更多的是他,而是摆了但又没完全摆,一个人做一份高质量魔药做了几个星期,甚至还十分大度地每次都署上他的名,原因就是这个。
他们是傲慢,他们是歧视,但他们有眼睛。
人人都想抱大腿,搭便车这种稳赚不赔的事情总会让人趋之若鹜。
风向会慢慢变化,觊觎他这个位置的人,野心都写在一双双轮廓还未长开的眼睛里呢。
他收回目光,僵着手开始做魔药。
“忘了和你说,你爹我今早也在留校申请书上签了字。”我挑眉给一直关注我们这边动静的哈利无声打了个响指,回了个“姐帮你报仇了”的眼神,“所以我也是家里人不要的小可怜?”
马尔福手一抖差点把要分两次下的狮子鱼脊椎骨一次清零。
他张了张嘴,忍气吞声,丝毫没有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傲气:
“……不是。”
“你这句‘不是’是单针对我一个人的?还是包括其他留校的朋友?”
“……”
马尔福低声下气:“……都不是。”
“嗯~~”我学着他的语气拉长尾调,“可惜了,你要说是,就能收获我为你量身定制的圣诞礼物了~~~”
“圣诞礼物??!”他又支棱起来了,低下的头颅又傲慢地昂了起来,一看就知道只选择性听到了“圣诞礼物”,得意地哼哼,“……是什么?提前说一句,我对麻瓜的东西不感兴趣。”
“好的呢~~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我对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十分热情地抽出魔杖,恶魔低语,“恶咒大礼包。哎,我想了想,要不不加判定条件直接送给你算了,反正你的所作所为都告诉我你值得——”
“不要!!!!!!!!你不要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