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很多地方,很多人,尤其是大乾王朝的一些上层人物,都或多或少的听说过叶家。
不过因为叶家一直比较低调,而且安居于一方,并没有盲目的扩张,这导致虽然有不少人了解叶家,但是并未认真对待。
很多人认为,像是这样的异类,被灭掉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事实也确实如此。
如果说,真的将叶家定义为匪类,并且大乾王朝的政事堂的相公们,真的认真对待,只要调集重兵,叶家所有的努力几乎在刹那间就会灰飞烟灭。
但问题是,叶家始终非常克制啊。
他们不仅没有跟其他的起义军一样攻城略地,而且始终非常踏实的做着大乾的顺民,此外便是知道了博平郡已经被梁山贼渗透,也没有盲目进攻城池。
这让地方官府,乃至于朝廷,都认为叶家是自己人。
毕竟如果不考虑叶家曾经大规模进攻周围的世家豪强,那么从一个朝廷的视角来看叶家,人家叶家是实打实的良善之家,努力经营商业,向朝廷缴纳赋税,帮着朝廷镇压地方盗贼,甚至还帮朝廷救济灾民。
这样的家族上哪里去找?
所以即便是有些根基深厚的官员对于叶家的崛起,恨之入骨,也是没有动静。
毕竟你找这样的家族毛病,第一不一定能赢,第二就算是赢了,别说没有功劳,不被朝廷处置就不错了。
叶家家主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昔日的学堂,如今他还不知道这位沧县的县令,叶家的家主为何要叫自己过来。
但却不妨碍他为自己,为自己家族的命运忧愁。
进入学堂之后,入眼的是一个穿着麻衣,带着幞头的年轻人,从周围几个人对他的恭敬态度可以看得出来,此人便是叶家家主叶渡。
这人真的太年轻了,看模样像是一个还没走出学堂的读书人,一点都不像是手腕残忍,血腥的一方霸主。
反而跟自己族中的晚辈非常相似。
叶渡见到魏家家主进来之后,面露微笑,“听说魏先生曾经参加科举,甚至还差一步便参加了殿试,主考官以先生身上有香气,缺乏阳刚之气为由,劝退了先生?”
魏家家主听到这话,当即颔首道,“确实如此,不过所谓缺乏阳刚之气,只是借口,实际上,无非是看在下出身寒门罢了。”
提起此事,魏家家主内心不免多了几分愤慨之意。
但也只是就科举之事,表达了情绪,其他一句都没有多说。
毕竟到如今为止,他都搞不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要见自己。
此时,一边儿的张横却忽然开口道,“混账东西,连科举都进不去的废物,见到我们家主公还不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