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早早脚步一顿,回头盯着况玉衡的脸看了一会儿,巴掌大的小脸上一片寒霜,“王妈,带王少爷下去喝杯热茶。”
王立泽:“不,我不走!你们这是想背着我干点什么吧!谁不知道你们过去那点事……”
“你不想走?”
白早早冷笑一声,手中的柳叶刀唰的一下飞出几米远,直接擦着王立泽的脖子飞了过去。
只差一寸,他的大动脉就要遭殃。
“别别别,姑奶奶,别动手,我走,我走还不行嘛!”
王立泽脖子一凉,伸手一摸,满手鲜血,吓得他全身血液都凉了。
赶紧乖乖跟着王妈离开。
白早早病发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身上的杀气,手指在身侧隐隐发抖。
这时候的她需要休息,而不是刺激。
况玉衡却对此视而不见,语调低沉道:“早早,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说些胡话把你留下来,只是觉得你被顾臣时瞒在鼓里,很是不舍。”
“顾臣时?”
白早早眉心一跳,指尖抖得越发厉害,“他跟我爷爷的死有关?”
况玉衡站在花丛中,雅正的脸庞上一片悲伤,“早早,虽然这样说好像我在拆散你们夫妻的感情,可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真相。”
白早早抿着唇,眉眼疏冷,“真相?我爷爷是怎么死的?”
“自杀。”
“什么?”
听见这个词,白早早愣了一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杀?
呵,真是笑话!
一个半身瘫痪,老得连床都下不了的老头,是自杀而死?
真当她是傻子吗!
白早早隐隐动了怒,精致白皙的脸颊上一片森寒的怒气,“况玉衡,你是不是觉得这样逗一个神经病很好玩?”
“早早,你别激动……”
“我没有激动!”
“早早,你别这样,我不是有意刺激你,实际上知道这一切,我也觉得很难受。”
况玉衡摇了摇头,叹着气说:“或许我应该这么跟你说,你爷爷确实是他杀,但选择被人杀死是他自己的选择。”
白早早整个人冷得像一块冰,“什么意思?”
况玉衡:“白老爷子大概是认为自己拖累你被仇家绑架,为了让你回来,他决定一命抵一命,试图让仇人放过你。”
白早早癫笑,“所以,爷爷是觉得他可以用他的死换我回家的机会?”
“可以这么说。”
况玉衡点点头,露出一脸怒容,“不过,你一定想不到,这个自杀的办法并不是老爷子的本意,而是顾臣时和顾老爷子先提出来的。”
“他们对白老爷子的死亡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是啊,他们对爷爷的死亡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白早早惨笑一声,“他们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如果不是他们自作主张,爷爷说不定现在还活着,是顾臣时害死了我爷爷!”
不过三两句话,白早早脸上早已经哭得满是泪痕。
“唉,说起来顾臣时也是为了你好,他估计也不知道白老爷子会那么坚决,其实要是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况玉衡走过来,给哭到崩溃的白早早递了一条手帕,“人死不能复生,早早,你……节哀顺变。”
“不需要,我才没有哭!我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白早早扭头,狠狠擦掉眼泪,倔强挺着单薄的背脊,“谢谢况先生过来拜访,慢走不送。”
况玉衡看着白早早倔强的背影,低头看了一眼还带着一点药味的手帕。
啧,小姑娘还是像以前一样难攻略呢。
不过,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拥有!
这一下,顾臣时的好日子估计到头了。
神经病一般都不能受刺激。
而白早早的心结是白老爷子。
知道白老爷子是为自己而死,她不可能还像之前那么冷静。
好戏也该上场了。
况玉衡露出一抹微笑,将手帕收进口袋,转身离开了顾家的后花园。
白早早失魂落魄回到房间。
她颤抖着双手来到床边,手忙脚乱把床头柜里的药瓶全翻了出来。
然后,坐在地板上,一把一把往嘴里塞药丸。
可哪怕这样,她还是觉得很冷。
这个世界真的好冷啊!
她的爷爷,她唯一的亲人啊,就这样死了!
如果老爷子没有死的话,现在自己也不会变成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儿了!
她好恨!
恨这个世界的一切!
包括自己和顾臣时!
白早早嘴唇颤抖,随后整个人抖得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