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早早哭得稀里哗啦。
小嘴叭叭的。
一直控诉顾臣时见异思迁,不经过她的同意,就擅自爱上别人,害她伤心了好久。
顾臣时心疼坏了,一边给白早早擦眼泪,一边无奈轻叹,“别人说了你就相信吗?怎么不来问我?”
白早早眨眨眼,“那你今天和周芷兰旧情复燃了吗?”
顾臣时失笑,“我和她旧情都没有,哪里来的复燃?”
“周芷兰是代替吴院长来治疗你的医师,我和她见面就是单纯的公事公办,不存在什么旧情复燃。”
“而且,假设我和她旧情复燃,那我现在干嘛向你求婚?”
白早早抽泣着冷静下来,小脑瓜子这才开始运转,“不对,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为什么还要求婚?”
顾臣时解释道:“之前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冒用了爷爷的身份,用两家指腹为婚的约定逼迫白家放弃了你的监护权。”
“现在才是我真正的心意。”
“白早早,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同甘共苦,荣辱与共,永远在一起?”
顾臣时这时才拿出真正的求婚戒指,轻轻套在白早早纤细的无名指上,“三年前就想给你了,不过那时候你的心里另有他人,这戒指也跟着沉睡了三年,现在终于能够重见天日了。”
白早早表情迷糊,“他人是谁?”
除了顾臣时,她不记得自己爱过别人。
顾臣时苦笑道:“你当时不是非况玉衡不嫁?”
“什么时候?”
白早早歪头想了很久,依旧想不起来自己有说过非君不嫁这种话。
倒是因为看见顾臣时和周芷兰在一起卿卿我我的画面,故意说了好多再也不理他的气话。
“算了,都过去了。”
顾臣时拉着白白早早站起来,从身后抱着她,面对巨大玻璃窗外的夜景。
今晚的月色格外温柔。
漫天星光。
衬托着整个城市闪烁的霓虹,浪漫得一塌糊涂。
白早早好久没见过这么美的景色,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惊叹,“顾臣时,你看,好美。”
“一会儿还有更美的。”
顾臣时搂着白早早绵软的腰肢,嗓音低沉笑了笑。
随后,他的一只手轻轻覆在白早早双眼上,“闭上眼睛,默念一分钟,奇迹就会发生了。”
在顾臣时炙热滚烫的掌温下,白早早乖乖默数了一分钟。
一分钟后。
嘭的一声巨响传来。
白早早缓缓睁开眼睛。
一朵朵绚烂的烟花在天边炸开,消逝,重聚,美得流光溢彩,动人心弦。
那些五彩斑斓的色彩,映照在她清澈的眼眸里,显得那么动人。
“顾臣时……”
白早早双眼通红,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的确是惊喜。
小时候,两家经常在一起跨年,她和顾臣时总是手拉手一起看烟花。
两人慢慢长大,男女有别后,距离也越来越远。
后来,白早早情窦初开,发现自己对顾臣时有异样的情愫时,顾家很快就传出顾臣时和周芷兰的婚约。
自那之后,她就再没去过顾家了。
跨年那晚的烟花,自然也成为白早早心里永远的遗憾。
因为,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看过烟花了。
自从回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白早早总是喜欢戴上面具,以虚假的自我面对别人。
因为过去三年的经历,她一直和这个世界保持着距离。
因为,她知道自己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她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神经病。
哪怕在顾臣时面前,她也不自觉戴上那个名叫十八岁少女的清纯面具。
她害怕顾臣时发现她的真面目。
她怕顾臣时讨厌患有精神病的自己,所以总是下意识用三年前的自己面对他。
可是,她的步步为营,在顾臣时的真挚面前,好像变成了一种很可笑的东西。
她能说什么呢?
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唯有沉默。
这个遗憾,她从没跟任何一个人提过,没想到顾臣时一直记在心里。
“顾臣时,我……”
“嘘,什么都别说,你只需要享受这一刻的美好。”
顾臣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生怕吓到白早早似的。
“为什么?”
看着夜空中越来越绚烂的烟花,白早早沉寂许久的心,一点点慢慢悸动起来。
她回过身,微微仰着脖子,一脸认真的表情,凝视着顾臣时如黑曜石般深沉的双眸。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