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赶到医院的时候,温夏玲正在病房挂水。
梁聿西去找主治医生。
温浅站在病床前明显还没回过神。
温夏玲脸色苍白地半躺着,看向温浅的眼神极淡,“这么点事就慌乱成这样,以后怎么面对大风大浪?”
涉及生命的事到了她口中都成了“这点事”
温浅失焦的眼神重新汇聚,她哑着声道,“我做不到你这么冷静,外婆。”
在来的路上,她已经差点受不住,如果不是梁聿西一直拽着她,她根本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温夏玲看着她没说话。
很多方面,温浅其实很像她那个妈,感性,冲动,幸好她的恋爱脑没有温情那么严重,还能救。温夏玲在温浅身上其实是花了心血的,以前因为恋爱脑被掩盖,现在理智了慢慢散发出身上的潜力。
虽然还不够,但也没办法了,时间紧迫,只能慢慢教。
祖孙两沉默着,梁聿西推门开入,淡淡看了她们一眼,做出决定,
“病情恶化,温女士,三天之后出国。”
温夏玲皱眉,“三天怎么够?温浅还没上手。”
梁聿西把检查报告扔给她,“你看看自己还有没有命耗。”
听着他这种语气,温浅忍不住皱眉,她弯腰拿起报告,看到各项指标都在恶化时,捏着纸的手不停地在抖。
温浅声音里透着祈求,“外婆。”
温夏玲没看报告,眼神中连一丝波动都没有,“一周,这一周我要看着温浅通过董事会的认可。”
梁聿西俯身,脸色比她更冷,“三天,多一天也不行。我答应你,三天内让温浅接手。”
彼此冷冷对视,最后温夏玲让步,“行,三天之内能做到,我就出国。”
温浅松了一口气。
温夏玲这个样子,她肯定走不开,想起顾甜,温浅犹豫了一下,还是背着温夏玲把事情和梁聿西说了。
站在走廊里,梁聿西皱眉看着她,“你还和那边联系?”
顶不住他责怪的眼神,温浅莫名有点生气,“她好歹是我妹妹,我不管的话她怎么办?”
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梁聿西妥协,“她的事我这边找人盯着,你先顾好自己这边。“
也只能这样了。
温夏玲这边急,万一半夜又出状况,身边没人怎么办?
温浅给顾甜打了个电话,问她自己的意愿,
“外婆进了医院,我今晚过不去。你是想在酒店住一夜,还是让司机去接你?”
顾甜犹豫了一下,“我明天还要上课。”
温浅明白了,也不勉强她,“那你把房间门锁好,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至于转校的事,还有四个月就要高考,你确定要现在转校吗?你如果怕债主上门,也可以住校。”
那边安静了一阵,顾甜突然出声,“你是不是不想接我这个累赘?”
说完,她立刻后悔了,“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温浅没有立刻回答。
顾甜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哭着求她,“姐,你别生气,我只是太害怕了。”
温浅闭了闭眼,在开口,已经听不出异样,“我知道你被吓坏了,所以这些话我不会在意。但是顾甜,我告诉你,如果我把你当累赘,当初就不会和你保持联系。”
顾甜喃喃道歉,“我错了。”
温浅很累,淡淡的安慰,“别多想了,好好睡一觉,自己做好决定然后告诉我,我让人去接你。”
“好的。我知道了。”顾甜顿了下又问,“外婆怎么样了?”
温浅,“她情况不太好。”
顾甜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她们没有血缘关系,更没有任何感情,彼此的存在只有一个名字。
温浅也不强迫,和她又说了两句挂了电话后折回病房。
温夏玲闲不住,吩咐林翩然回公司把文件都搬到医院。
自己一边忍着痛挂水,一边把目前手头上的工作一项项转交给温浅。
温浅不忍,可又倔不过她。
梁聿西回了一趟一号名邸,给她拿了套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
回医院的半路,接到国外来的匿名电话。
他盯着号码看了一会儿才缓缓接起,“喂。”
“好久不见。”
声音低沉透着诡异,即便多年未见,梁聿西依然能够一下子就认出对方,“梁斯北?“
男人低低一笑,“咱们多少年没见了,亲爱的弟弟。”
梁聿西手指攥紧方向盘,看向前方的眼神冰冷,“你在港城?”
梁斯北望着路两旁万千灯影,“这里确实不错,怪不得你乐不思蜀。我倒是希望你最好永远别回法国,可惜你野心不小,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