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似嘲讽和质问的语气直逼霍炎宸。
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那话里还藏着一丝无法说出口的委屈。
男人顿时变了脸,腮帮子咬紧,冷眸盯着我:
“我说过,我会很快忘了你。”
“既然分了手,你又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他冷言冷语,我一时没绷住,鼻头泛酸,眼眶瞬间湿了。
“是啊,我是没资格,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
我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近乎呢喃,连抓住他胳膊的手也无力地垂下。
垂眸拼命眨眼才逼回眼底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男人一直没动静,我顾不上他是不是在看着我的失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抬起手背蹭掉眼角的湿润时,他淡淡嗓音从头顶传来:
“我只有现在有空,你要收拾就趁现在。”
晚上九点,悦湖湾。
我跟在霍炎宸身后从电梯里出来,等他按下指纹开锁进了屋,我才缓缓进去。
看着他弯腰换鞋时,拖鞋旁边那双熟悉的粉色,我顿了下,看了眼光洁地板,换上那双粉色拖鞋。
“你自己去收吧,收好叫我。”
他丢下一句便朝厨房走去,开了冰箱,拿了一瓶水出来,拧盖就大口喝。
屋子里一直开着暖气,但到底刚从冒着寒风的室外回来,他一口口冰水灌下肚,我看着都觉得胃凉。
“你少喝……”
嘴微张,还是把话吞回去。
收回视线,径直往卧室走。
我的东西都放在他房间,除了衣物书籍之外,也就是些重要证件了。
在衣帽间里将衣服一件件收进行李箱,等全部收拾妥当差不多过了二十来分钟。
撑着腰站起身,坐在一旁沙发上歇了口气。
这次来完月经后,好像特别容易累,尤其是腰。
不知道是不是跟这次月经期短,量也不多有关,总觉得跟这次月经有些反常。
怕耽搁太久,我呼了一口吁气,站起身打开首饰柜,将里面的两套首饰取了出来。
这都是霍炎宸之前送自己的,现在分了手,自己带走也不合适。
将所有东西都装好后,两个大箱子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推着走都觉得沉甸甸的,更别说提了。
今晚靠自己弄走确实太考验体力劲儿了。
吃力地推到客厅时,空荡荡的,没见男人身影。
“霍炎宸……”
我唤了两声,没人应,转身走向书房,在紧闭的门上轻敲两下,里头的人或许没听到,我索性直接转开门把手。
门一开,一股呛人的尼古丁味道窜入鼻间,我下意识蹙眉捂鼻,胃里有些犯恶心。
昏暗房间里,烟雾缭绕,男人懒散地窝在办公桌后,长腿交叠翘在桌上,修长指尖夹着半截香烟,薄唇缓缓吐出一道烟圈。
白色烟雾笼罩下的俊美脸庞神情复杂,听到开门动静朝我看来时,深邃眸光晦暗莫明,似藏着无数话想说,却又隐忍不发。
“收完了?”
也不知道他抽了几根烟,嗓音透着干涩沙哑。
就在这充斥着刺鼻烟味的房间里呆了半分钟不到,我胃里感觉已经翻江倒海起来。
难受地捂着嘴点了下头,声音含糊不清:
“嗯,我有东西给……”你。
后面的字还未说出口,一股胃酸涌了上来,我脸色顿变,捂紧嘴忙往外面洗手间跑去。
进了洗手间,弯腰对着马桶就吐了个昏天暗地,直到胆汁都吐了出来,我整个人都吐虚脱了,蹲在地上。
这时脑子缓过来,才感觉到背后有只手一直在轻轻抚着,我怔了一瞬。
“擦擦嘴。”
几张纸巾出现在我低垂的视线里,顺着纸巾往上,是一双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
我缓缓接过纸,擦了擦嘴,想起身才发现两条腿已经蹲麻了。
刚想撑着马桶站起身,身体却腾空而起,整个人落入男人宽阔怀抱里。
我没拒绝,任由他把我抱到客厅沙发上坐着。
见他转身到厨房倒了杯温水递过来,我也低眸无声接过。
直到一口口温水缓缓入喉,胃里舒服些,我才颤了下眼睫,轻声低语:“谢谢。”
男人双手插兜,站在我斜前方,我没抬眸都能感觉到他深沉的眸光一直定在我身上。
“不舒服就别到处乱跑。”
沉默片刻,他意味不明地吐出一句。
他刚才的一串举动似乎已经打破两人间的某种壁垒,气氛虽凝重,但却让我心底多了丝慰藉。
“没有不舒服,是刚才书房烟味太浓了,我受不了那味道。”
说起来,今晚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