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尚有驰骋天下的雄心壮志,要扩我浣月疆土、扬我浣月国威,怎能就死?”尊主朗声道。
“大哥、仁者方能治天下,父皇的苦心你应该明白。”永平帝道。
“仁者?”尊主冷笑一声道,“二弟心怀仁慈,可治了这天下吗?”
永平帝仰天拱手道:“愚弟驽钝,论治国之力自不及先皇、祖上,但自问无愧浣月国民。”
尊主挥手朗声道:“二弟果然勤勉,为兄深知,然浣月边战不休,浣月百姓苦于难安。二弟辛劳二十来年,也该好好歇歇了,待为兄来一统这纷扰天下,给浣月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
“征伐战乱,必使百姓堕于水火。你虽曾居太子之位,但今日这天下已是愚弟为尊,你谋逆篡位,何能得民心?望大哥能遵先皇遗愿,还浣月一个安乐国土。”永平帝道。
“你也知道我才是太子,这天下本来就是我的!”尊主道,“待我坐了这蟠龙椅,民心自会归顺,二弟就不必劳心了。”
永平帝拿起了手边的剑:“大哥还是这么执迷不悟,今日不免又要兄弟相争了。”
尊主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剑,哼了一声:“断魔剑?父皇把它传给了你是吗?你以为用它就能对付得了我吗?”
永平帝“噌”地一声抽出断魔剑,对崇清殿所有禁军将士令道:“拿下他们!”
禁军将士们立刻蜂拥而上。
“都别出手!”
尊主大喝一声,手中青杖已然挥出——骨销!
只见数道青光流星般卷出、裹着切魂透骨的凛冽杀气刹那间将所有禁军将士卷入其中。
崇清殿中霎时响起一声声惨呼。
青光消退,方才的禁军将士们全都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大殿之上。
此情此景,让永平帝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然而尊主没有给他一点儿喘息的机会,青杖中一股青光就如暴涌的瀑布一般倾涌而出,直扑向永平帝。
——沉云!
永平帝连忙挥舞手中断魔剑,浑厚充盈的摄人气蕴立刻荡然而出,与尊主的沉云青光猛烈撞击,砰然炸开。
爆裂的狂风冲击得整个崇清殿都摇晃不止。
更有一股劲风刹那间冲破了大殿之顶,又从破裂的大洞中卷到了天际之外。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各路禁军以及各宫各苑。
各路禁军立刻向崇清殿奔来。
各皇子公主立刻拿起自己的剑亦向崇清殿跑来。
“三公主,要小心哪!”
芳容一边跟在向外跑去的宁葭身后一边大声喊。
宁葭一边跑一边回头向她道:“我会的,你也要小心!”
“好!”尊主大喝一声,拂动手中青杖,“不愧是父皇的断魔剑!”
眼见尊主第二击又将袭来,永平帝突然跃身而起,穿过方才被撞破的殿顶的大洞飞身到了殿外。
尊主哼了一声:“你跑到哪里都是死!”
亦纵身自殿顶穿出。
驰天庄其他人等和还能跑得动的禁军将士都自大殿殿门跑了出来。
尊主追在永平帝身后在大殿之上跑了一段,只见永平帝突然纵身跃下了殿顶。
尊主立刻跟着他一起跃下了崇清殿殿顶,并且落在了永平帝的前方,拦住了他的去路:“二弟,二十多年前的债,该是时候好好清一清了!”
永平帝道:“大哥,二十多年前,孤王绝非有意。太子妃的死,孤王也非常痛心……”
“闭嘴!”尊主怒道,“你用不着在我面前假惺惺,难道安青她不是死在你的手上?”
“那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呢?”永平帝道。
“休要再狡辩!”尊主喝道,一双眼紧紧盯着永平帝,“你不仅杀死了安青,还杀死了她肚子里我的骨肉!当日我曾说过,今生今世,我一定会让你数倍、百倍地偿还给我的!”
“如果大哥能践行父皇遗命,不兴战乱、普仁天下,这皇位孤王也可以拱手相让的。”永平帝道。
尊主突然大笑起来:“我要的东西,还需要谁来相让?”
他一根青杖指着永平帝:“我一身痛疾已经祛除、功力已经复原,这浣月江山今日便是我囊中之物。还有,”
他青杖环指宫墙半周,冷冽道,“我还要你所有的宫妃、皇子、公主全部都给安青、给我的孩子陪葬!”
“大哥!”永平帝大吃一惊,“他们、他们可都是你的亲人!”
尊主冷笑:“自从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天以来,谁还是我的亲人?我还有什么亲人?我唯一的妻子、唯一的孩子,还有我一生的抱负,就在那一天,全都被你们亲手毁掉了!”
他的声音、眼神中,充满着无边的怨恨,一双眼锁紧永平帝,“我所失去的一切,我一定会百倍、千倍地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