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让她出战,但孔怀虚却道:“她虽是女子,一把匕首能当百士,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不必拘泥于男女。”
是以宁葭亦随军征战,封为归德副尉。
她原只依仗匕首之神力,原在宫中所修其实并无什么成就。
如今拜了袁丘为师,修习应变招式,渐有所成。
袁丘与圆觉既在此处栖身,秦家兄弟便也跟了来,每日与六顺、宁葭一处练习。
夏日蝉噪,绿荫匝地。
宁葭自廊前经过,见孔怀虚独自一人立于树荫之下、清眉微蹙,便上前见礼。
“孔先生有何心事吗?”宁葭道。
孔怀虚闻声转过身来望着宁葭,片时道:“此后该当如何,小棠姑娘可有想过吗?”
“此后?该当如何?”宁葭奇道。
“我们纵然一时保得他们平安,却又将他们陷入了更大的困境之中。”孔怀虚道。
“孔先生是说、皇上吗?”宁葭道。
“你也知道的,不是吗?”孔怀虚摇头叹道,“他岂会容得这样的叛军?一个乔凌宇恐怕就能让我们全军覆没,何况还有一个妖魔、一个皇上……”
“孔先生、害怕了吗?”宁葭道。
“怕。”孔怀虚道,“怕我自己亲手将你们都送入了绝境……”
“既然无论如何勤谨、如何忍耐、如何求全、如何努力,都无法活下去,那就战斗而死,又有何妨?”宁葭道。
“你、”孔怀虚惊讶地望着她,“这哪儿像一个养在深宫的公主说的话。”
“我早就不是公主了,是被整个浣月缉拿的人,先生不知道吗?”宁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