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上,刚刚下船准备登滩的党项人压根没想到在己方占优的情形下,大靖人竟然会对他们发起反冲锋。
在稍稍愣了片刻之后,却也是凶性毕露,怒吼咆哮着,从船内抄起了兵刃,跃下了木船,迎着叶玄等人杀了过来。
双方的距离急速的迫近。
远处,埋伏在沟槽之内的吴忧见此情形,心中焦急万分。
按照原先的计划,是要放这些党项人登上了河滩之后,而后再突然发动袭击,给予沉重一击。
现在倒好,叶玄直接带着百十号人直接杀到了河边之上,要与这些党项人对垒。
这简直就是兵家大忌。
“嗨!这叶兄弟怎么如此犯浑!白白浪费了大好的机会。”
重重地捶了下拳头,吴忧长叹一声。
就在这时
“将军,您看。”
“什么?”
吴忧下意识地抬头向着河边望去。
便看到令他瞠目结舌的一幕。
前一刻,还带着邱川等百十号人宛若猛虎下山一般,咆哮着向着那些党项人狂奔而去的叶玄,此刻却是调转了身子,撒丫子向着自己这边狂奔而来。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小子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哭喊,一副胆小怯懦的表情。
同时一边跑,他还不忘拉扯身边的将士挡在自己身后,俨然是一副贪生怕死之相。
即便是这样。
看上去吓了完全失了魂的叶玄依旧是三步一个小趔趄,十步一个大扑爬,几乎是在河滩之上连滚带爬的往这边逃遁而来。
看到这一幕。
吴忧瞳孔骤然一缩,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埋伏在沟槽内的一干禁军也都是凝起了眉头,脸色难看至极。
这便是叶小侯爷,大靖英雄,大靖的文曲星?
怎么会如此的不堪?
“将军,这叶小侯爷,也……”
身边亲信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吴忧一言不发,死死的凝视着叶玄。
几乎是同一时间。
河堤之上
大靖的成百上千的学子也被叶玄这般模样给彻底惊住了。
在他们的认知里。
叶小侯爷不应该是一个足智多谋,骁勇善战之人吗?
可是现在他这是在干什么?
他在带着部下逃跑诶!
堂堂大靖的小侯爷,被党项人追的抱头鼠窜不说,一路上连哭带嚎,简直是一点风度也没有了?
不光是这些学子。
冲下了河堤被邱泽拉扯着重新回到河堤之上的赵凝雪见此一幕,也是心凉了半截。
一时间难以接受这种事实。
“爹爹?”
她有些委屈的看向了誉王赵毅。
却见誉王一脸的微笑神色,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傻丫头,有些时候眼见未必为实,知道吗?”
“眼见未必为实?”
赵凝雪稍稍愣了一下神。
“不错!”
“你且继续看着吧,我只能说叶玄这小子当真也能豁得出去,看来陛下是铁定要留下某些人了。”
“父皇?”
“不错!今日叶玄可不仅仅只是为了给你制造一场惊喜,更是为了配合你父皇挖出我大靖内部一些吃里扒外之人呢。”
誉王的话让赵凝雪越发有些不解。
蓦然间,她眼神陡然一亮。
“爹爹,你的意思是说玄哥他刚才是……是在演戏?”
“自然!”
誉王颔首,面带微笑:“你也不想一想,你这夫君是什么人物,那是被送进天牢都面不改色,数次舌战群雄,而又数次遭遇刺杀的人,他岂会被这种阵仗所吓唬住?”
“他这是叫引蛇出洞。”
“原来如此!”
赵凝雪恍然大悟。
……
几乎是同时。
河堤之上,各国使臣对叶玄这番表现也是反应不一。
有鄙夷,有玩味,也有怀疑。
下方,沟槽之内。
吴忧凝望着叶玄,突然间眼神一亮。
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
“好一个叶兄弟,当真是能拉得下脸来呀,连我差点都被他给蒙骗了!”
“蒙骗?”
“废话!也不想一想叶兄弟是何等人物,当初本将军将其从天牢里押出来,都面不改色,岂会真的被眼前这阵仗吓唬住,他在演戏!”
“演戏?”
亲信部下又是一愣。
“啪!”
脑袋直接挨了一下。
吴忧脸上露出喜色道:“自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