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处
叶玄自是没注意到这边陈山的纠结情形。
确切的说,他压根就没去注意这些。
倒不是他沉浸在自己被众星捧月,众人膜拜的虚荣心之中。
而是此刻的他,目光正与一人对视。
不是永盛帝,不是郑千秋,更不是各藩国的使臣。
而是赵凝雪。
与他人沉浸在这首《鹊桥仙·七夕》之中不同。
赵凝雪似乎未曾从这首感人至深的词牌之中得到任何的感动,哪怕一丝。
相反,其眼神之中充斥着一抹愤怒之色,目光冷彻的犹如北极九幽寒潭的万年寒冰一般,要将叶玄冰冻在原地。
对于赵凝雪的这种要刀了自己的眼神,起初叶玄是有些不甚理解的。
寻思着,自己“剽窃”了这么一首牛逼轰轰的诗词,而你赵凝雪又向来吃这一套,势必会被感动的大哭特哭才是。
说不定待会儿诗会之后,便直接感动的直接投怀送抱,与自己莺莺燕燕一番。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此刻这妮子却是这样一番表情。
叶玄当场脑子宕了机,不清楚哪个环节出了岔子。
秦观这首《鹊桥仙》还不牛?
活脱脱的穿越古代的泡妞神器啊。
看周遭所有人的反应,叶玄也并不觉得这时候,自己祭出这首词出来,有什么不妥帖的地方。
群情激昂、大靖上下,不论是永盛帝、朝廷百官,亦或者学子、百姓们,看他们这神情就知道他们很中意自己搞出来的这阵仗。
反观南晋和其他藩国,一个个面若死灰。
这不正是诗会上,自己最想看到的人前显圣的一幕吗?
可为何偏偏只有赵凝雪这妮子眼神这般不对,一副想冲上来刀了自己的架势。
到底哪里不对?
叶玄心中嘀咕。
旋即,将整首词重新回忆了一遍。
蓦然间,他整个人僵直在了原地。
“坏了,老子踏马的怎么把红妆这一茬给忘了?”
他终于意识到问题出现在哪里了。
这首《鹊桥仙·七夕》没有任何问题,绝对也是能够让这个时代这个位面的古人集体高超的bug级别的作品。
同时,倘若是在其他场合,也决计能够让赵凝雪感动到一塌糊涂,甚至直接脱光光投怀送抱都不成问题。
但是,它千不该万不该,出现在此时此地!
因为,此刻,在大靖东北边境,还有一个与自己关系扯不断理还乱,让自己魂牵梦绕之人。
偏偏这个人,赵凝雪同样知晓。
而今日自己所作的这首《鹊桥仙·七夕》却又是那般的应自己与那妮子的情形。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踏马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这句词在寻常人听去,那自是可以千古吟诵的佳句,可是老子在此时此刻吟诵出来,根本就是透过这次诗会,向着远在千里之外的红妆诗词传情呀。“
“靠的,我说这妮子怎么一副要刀了自己的眼神呢,这误会当真是大了。”
叶玄心中汗颜。
老子该怎么跟她解释?
望着台下,渐渐将红唇撅起,眼眶开始泛红的赵凝雪。
一时间,叶玄一个脑袋两个大,竟是想不出事后该如何安慰对方的方法了。
这时,旁边,礼部侍郎王垚却是轻推了他一把。
“叶小侯爷,老夫今日算是彻底服了,于诗词而言,九州天下,怕是无人能出您左右了,请受老夫一拜。“
说罢,王垚便是双手抱拳作揖,对他无比郑重的拜了下去。
叶玄正愁不知该如何将视线从赵凝雪身上移开。
主动移开吧,显得自己心虚。
不主动移开吧,这妮子的眼神看得自己心疼。
王垚这一下无疑是帮了自己大忙。
救星啊。
“王大人,本侯于诗词一道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更是不敢自诩九州天下无人出左右,您莫要捧杀我才是。”
“哈哈哈,何为捧杀?”
“捧杀是你没这本事,而你又恰好无自知之明,别人对你好一番吹捧,你便飘飘然不知所以然,而后落入他人圈套,答应、承诺了他人之事,却未做到。如此才叫捧杀!”
“而叶小侯爷你不同!你是有真才实学,是真正的我大靖第一才子,是文曲星下凡,他人所请,你能做到,且能够做的很好,这可不叫捧杀,用叶小侯爷您自己以前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您这叫借他人之势,人前显圣!”
王垚伸手捋了捋胡须,旋即爽朗的大笑起来。
大笑一番之后。
“不过老夫现在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你这后一首诗又将作出何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