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太常寺凭的是才干和实力,不是你周家!”戴勇平怒道,“你以为周家还是二十年前的高门槛吗?周家若有名望,为什么你兄长的官职比我还不低?”
“周家再不济,我父亲也是当过尚书的!”周氏愤怒地回怼。
“一朝天子一朝臣!你以为周家跟太傅府沈家、宁国公府顾家、左相府乔家一样吗?人家才是真的根基深厚,人才辈出,周家呢?八品京官也值得你大肆炫耀、自吹自擂吗?”戴勇平嘲笑道。
“你!”
她无言争辩,以泪洗面。
沈慕看向叶姝影。
她知道他的疑惑,“戴夫人,念夏是否做过什么事,让你非杀她不可?”
“一个出身贫贱的孤女,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周氏的面上布满了幽冷的恨意,“她是我捡回来的,就要听命于我,任我拿捏。她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心比天高想当平妻,就得死!”
“她死了,你也活不了。”沈慕淡漠道。
“我真的要偿命吗?”周氏好似才知道害怕,胆战心惊地问。
“杀人要偿命。”少少道。
“我不要死,我不能死……”
周氏骇惧地嘀咕着。
张氏被梦云逼迫,跪佛堂不少日子,此时安静恬淡地站在一旁。
“梦云这个贱人,害死我的儿女,死得好!”魏金水想起儿女无辜惨死,心里悲愤。
“还不是你引狼入室招来的吗?”她的面上布满了嘲讽,“你为了晋升副统领,对
她言听计从,什么都以她为先。甚至她逼我日夜跪佛堂,逼我不许见你,你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这不是为了晋升,俸禄多一点,咱家宽裕一点嘛。我在巡防营辛辛苦苦干了几年,都是为了你和儿女活得更好。”
“你哪里是为了我们娘儿仨?你是为了自己在那些狐朋狗友面前有面子!”
“你休要胡说八道!”
“你昔日的那些兄弟,每个都捧着你、巴结你,以你为尊。你就喜欢在他们面前显摆你的威风,你晋升副统领,他们更是眼巴巴地奉承你,就差喊你爹。”张氏阴阳怪气道,“你很享受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感觉,你虚荣!”
“男人的事你不懂,闭嘴吧你!”魏金水恼羞成怒地呵斥。
“你那点儿破事还怕别人知道?”她冷笑连连,“为了满足你的虚荣心,你无视梦云欺辱我,无视我日夜跪佛堂,无视儿女被害惨了,最该死的人是你!”
“我不知她歹毒至此……”魏金水的心里有几分悔意。
“有几次我有话跟你说,你不是不耐烦、不想听,就是叫我闭嘴。”
张氏的面上布满了悲愤、绝望,“就是因为你的纵容,她才会肆无忌惮!”
突然,她飞奔过去,拔下发髻上的银簪,狠狠地刺向他的胸口。
他身手不错,用力地扣住她的手腕,“你疯了吗?”
“你害死我的小凯和欣然,我要杀了你!”
她声嘶力竭地嘶吼,眼里蓄
满了痛恨的泪水。
魏金水恼怒,发狠地把她推开。
张氏跌倒在地,泪落如雨,格外的凄凉。
少少把她搀扶起来。
叶姝影问道:“你是为一双儿女报仇,才毒杀梦云吗?”
张氏点头。
突然,她握着银簪刺向自己的心口。
少少眼疾手快地扣住她的手,夺了银簪,阻止她自戕。
叶姝影同情她的遭遇,然而,法理人情,先法理,后人情。
“诸位大人,或许你们不在意发妻的生死,大不了娶个续弦夫人便是。但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今日你宠妾灭妻,明日总会有人收拾你。”
“宠个小妾或许不是什么大事,但冷落、苛待发妻,甚至灭妻,便是你们一生里无法洗掉的污点,是罪过。”
“夫人为你们生儿育女,操持庶务,让你们无后顾之忧,陪伴你们,为你们解闷解忧,处理所有的麻烦事。若没有她们,你们能一身轻松地上衙忙公务吗?”
“诸位大人在外忙于公务,挣钱养家,但夫人在府里躺着、闲着,张嘴等着吃饭吗?不!她们要处理府里大大小小的琐事,要精打细算地把银钱用在刀刃上,要想尽办法弹压、管理所有仆人,还要细心教养孩儿,不让他们学坏。你们回府了,她们还要伺候你们的吃喝拉撒,不得歇息。”
“你们干了多少事,你们的夫人干的事不比你们少,甚至比你们还要多。”
“或许你们会说,府里的都是芝
麻绿豆大的小事,有什么难的?”
“是不难,那你们大可试几日,比比谁做得更好。”
“你们的夫人困在内宅,或许不如男子有头脑、有魄力,但她们绝非蠢笨。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