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海太过分了!”
叶姝影没想到赵天海做得这么过分,赵敏之才十二岁,心头的难过、苦楚可想而知。
沈慕也是无奈,“我们是外人,没法插手赵家的家务。”
“我和沈夫人商量了一个救她于水火的法子,应该可行。”
“什么法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他的细微表情。
他的眸色陡然沉郁了几分,“沈夫人想的法子,还是你想的?”
“我和沈夫人一起想的,你也觉得不错吧?”
“你要我如何帮你?”沈慕的脸庞好似寒风过境,一片萧瑟荒芜。
母亲,儿子这墙,快被你挖倒了!
叶姝影取了一块桃酥,放在他手里,“我担心赵敏之熬不到十四那日,你能不能帮个小忙,派人暗中保护她?”
“这件事我会处理,你无须担心。”
沈慕拿着桃酥,狠狠地咬。
桃酥碎成几片,细屑纷纷掉落,而他毫不在意,也没吃。
此时,他的胸腔里充斥着愤懑,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那就拜托你了。”
叶姝影指指自己的嘴,“你的嘴脏了,擦擦。”
他烦躁地抹了一把,“我还有事,告辞。”
她慢条斯理地喝茶,唇角漾着一丝诡秘。
他离去时揣着一肚子怒火呢。
果然,她的一举一动对他影响甚大。
少少回来,好奇地问:“你说了什么,裴阎王好像吃了炮仗。”
“你想看看裴阎王的真面目吗?”叶姝影神秘地挑眉。
“想呀,可是你有胆量
摘他的面具吗?”
少少觉着,虽然裴阎王对多多的态度有点匪夷所思,但他是神惊鬼怕的杀人魔王,摘面具好比摸老虎屁股,找死。
叶姝影似笑非笑,“再过不久,你就能看见他的真面目。”
少少知道她故意卖关子,也不急着追根究底。
等着便是了。
过了一夜。
乔飞羽散朝回来,神秘道:“我听说了一件事,你们听了一定会大吃一惊。”
“洗耳恭听。”少少坐在值房前的躺椅上,嘎嘣脆地啃着大苹果。
“我跟小影说。”
他走进值房,小影果然坐在案前画像。
少少跟着进来,“你快说呀。”
叶姝影逗趣道:“你忽然发现你有一个私生子吗?”
“怎么可能?”乔飞羽着急地否认,“小影,在你心里,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吗?我连通房都没有好不好?!”
“说笑的,你还当真了?”她给画像做最后的修整,“你再不说,我就不听了。”
“裴阎王派人去赵府,在赵府门前广为宣传,说赵敏之是指挥使的义妹。倘若有人欺负她,便是跟阎王殿过不去。”他绘声绘色地说道,“赵天海气得差点吐血,赶紧把赵敏之放了。”
“裴阎王怎么突然认义妹了?”少少不可思议道。
“裴阎王认义妹一事已经传遍市井巷陌,全城议论纷纷。”乔飞羽随手拿了一个苹果啃起来,“还有,那二人是左司郎、右司郎,蛮横地带走赵敏之,送到梅家。”
“他们在梅府门前,把那些话又说了一遍?”叶姝影的心里五味杂陈。
“梅氏的父母、兄弟接纳了赵敏之吗?”少少惊奇不已。
“阎王殿的人亲自把人送去,他们怎敢不接纳?”他眉飞色舞道,“左右司郎还撂下狠话,赵敏之的一应花销,由阎王殿负责。若她受到半分委屈,或是半点伤害,洛阳再无梅家的立足之地。”
“裴阎王为赵敏之保驾护航,梅家应该会善待她。”少少没想到,裴阎王这惊人之举倒是解决了一件难事。
叶姝影心情激荡,时而风急浪高,时而跌到谷底。
裴阎王这番神操作,是变相地阻止她认沈夫人为义母吗?
此前她还无法确定,此时,她确定了裴阎王对她的感情。
午饭前,一个鬼面阎王来传话。
少少和乔飞羽见她要出去,要跟着她。
“裴阎王找我有要紧事,我很快就回来。”
叶姝影登上马车,前往松鹤楼。
二楼雅间,沈慕等候多时。
他分辨得出小影的脚步声,立即来到外边迎接。
她施施然坐下,“指挥使这是要请我吃饭吗?”
“叶少卿帮我侦破命案,我自当请你吃饭略表谢意。”他先斟茶,后盛了一碗鸡汤放在她面前,“这鸡汤鲜美,你尝尝。”
“好。”叶姝影喝了一口,赞不绝口。
沈慕殷勤地夹菜放在她碗里,“我派人送赵敏之回梅家,你应该听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