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飞羽紧赶慢赶,这才赶上叶姝影,跟他们一起回大理寺。
二十七具尸体,少少只验了不到十具。
“这些人都是死后被砍掉头颅。”她指着张大人的利爪伤痕,“看着像猛兽利爪造成的,但其实不是,应该是仿猛兽利爪的利器。”
“此人被腰斩,切口尚算平整,凶手要么武功高强,要么力大无穷,所用的刀剑极其锋利。”
“此人的内脏、肠子都暴露体外,明显是被人开膛剖腹而死。”
“此人的四肢被砍断,致命伤是心口的剑伤。”
……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他们静静地听着,心情沉重。
乔飞羽看着这些惨不忍睹的尸体,实在受不了,出去吐了。
楚容晔走进来,少少正好走到华章公主的尸体身边。
她看见他过来,“怀王殿下,您承受得住吗?不如您先去喝杯茶,等候片刻。”
“说吧。”他惨白的脸庞布满了悲戚与愤恨。
“华章公主的尸身布满了蛆,我已经为她清理了。”她把头颅和尸身连接好,粗粗一看,瞧不出断头的痕迹,“头颅没有明显的外伤,也没有针眼之类的。”
“华章的致命伤是什么?”
“华章公主的脏器有剑伤,应该是致命伤。”
“为什么华章公主的身上有那么多蛆,别的尸体却没有?”叶姝影不解地问,“中秋已过,半夜冷凉,且短短几个时辰,尸身不可能腐化这么严重。”
“多多你的判断是对的。华章公
主断气后,我推测凶手在她身上撒了一种特殊的药剂,让尸身迅速腐化,且生出很多蛆。”
“凶手为什么这么做?”沈慕的眼里净是森冷。
“二十七人里,只有华章公主和她的近身宫女是女子。凶手故意如此,让年轻貌美的公主以不堪入目的模样离开,或许凶手觉得这是最大的羞辱与讽刺。”少少说道。
“华章公主的身上有酒气。”叶姝影早就闻到这股轻淡的酒气。
“她身上的衣裳不是寝衣,而且沾染了不少酒气。我猜想,昨夜她喝了不少酒,回到四海驿馆,没来得及更衣便躺下了。”少少道。
楚容晔看着阴阳相隔的华章公主,眼眸红了一圈,拳头隐隐颤着。
沈慕轻轻拍他的肩,“节哀。”
“三位务必尽快查出凶犯,将凶犯缉拿归案,本王要亲手将凶犯碎尸万段!”楚容晔嗓音低哑,哀痛的泪水无声地滑落。
“我们会竭尽全力。”沈慕劝他先回侯府歇息。
楚容晔悲伤过度,在谢天等人的护送下,前往荣安侯府。
乔飞羽把早上吃的一点东西,吐了个干净。
喝了两杯茶水,歇了一炷香的功夫,总算平复下来。
叶姝影、沈慕和少少进了值房,梳理案情。
“丑时左右,凶犯潜进四海驿馆楚园,以最快的速度杀死二十七人,再以残忍、暴虐的手段伤害尸体。”沈慕寒沉道,“最后,凶犯把二十七颗头颅带到长庆街,挂在牌楼上。
”
“凶犯在二十七具尸体上大做文章,又把头颅挂在牌楼,应该是故意为之,把这桩团灭案制造得足够可怖、足够骇人听闻,达到朝野震动、举世震惊的效果。”叶姝影接着道。
“同时也激怒东楚国,离间大周和东楚国的友好邦交。”他的周身缭绕着骇人的戾气。
“就算凶犯有多人,但也不可能一口气杀死那么多人,就没发出点动静吗?那些侍卫扈从都是死的吗?”乔飞羽提出疑问。
“或许凶犯用了迷烟,或者事先在茶水、饭菜里放了迷药。”少少道。
“小影,如何查起?”他觉得肩上的担子重如泰山。
“楚园不是有我们大周的侍卫吗?还有洒扫、灶房的杂役,共有多少人?都收押了吗?”叶姝影问沈慕。
“白日和夜晚当值的侍卫共有二十多人,杂役有十人,我已吩咐下属,把那些侍卫暂时收押在刑部。”沈慕吩咐谢地,对那些侍卫进行初步的审讯。
“我总觉得这起团灭案,跟此前的几起大案有关联。”
“我也有同感。”他斟酌再三,沉缓道,“陶家灭门惨案和上次的五位姨娘惨死案,我审问了凶手,得到一个重要的线索,同心盟。”
“同心盟?是一个组织吗?”
“叶少卿,你回洛阳后查办的几起大案,我总觉得有一个神秘主谋躲在暗处布局谋划。而这位神秘主谋应该是同心盟的盟主,或是高位之人。”
叶姝影心魂一
颤,定定地看着他。
躲在暗处的神秘主谋!
当时,她和沈慕推断出这个结论。
外人绝不可能知道!
沈慕,你露出狐狸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