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仅脑子有坑，而且有大病！”
叶姝影用力把裴阎王推开，心里却想哭。
他的举动，他的眼神，他给她的感觉，跟沈慕如出一辙。
她的“诡计”果然把他惹急了。
沈慕抓住她的小手，“我不仅有病，而且病入膏肓。”
“……什么病？”她颤声问道。
“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算我求你。”他暗哑的语声近乎于哀求。
“你要我喜欢你吗？感情是不能勉强的……”
“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也不可以喜欢别人。”
“你凭什么这样要求我？”叶姝影清冷地嗤笑，“若我不答应，你杀了我不成？”
“……不会，舍不得。”沈慕的拇指抚蹭她的脸腮，急切地恳求，“答应我好不好？你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事。”
“不答应，我要挑一个如意郎君。”
她硬着心肠，可是看着他泛红的眼尾，还是心疼。
他心慌意乱，幽暗的火慢烤着焦虑的心，“你不是说过不想嫁人吗？为什么要挑如意郎君？”
叶姝影挑眉，“我从未跟你说过不想嫁人，你如何知道的？”
“我听人说的……”
沈慕心虚了，略略低头。
嘶啦！
他惊愕地抬头。
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俊美无俦的脸庞，毫无预兆地暴露在她眼前。
她拿着人皮面具，晃了晃，“这张人皮面具当真极品，连我都没看出破绽。”
沈慕闭了闭眼，忽然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反而轻松了。
“怎么？没话说
？”叶姝影的粉唇勾起一抹清寒的笑意。
“小影，我对不起你……”
他的黑眸红了一圈，眼里流着猩红的血水。
她静静地凝视他，等他解释，等他开口。
可是，没有。
沈慕陡然抱住她，比上午的拥抱还要用力。
心头翻涌着万千思绪，却不知从何说起。
“现在不说，这辈子就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叶姝影轻软的声音冰寒得犹如万里冰封。
明明是温热的身躯，他却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他依然没开口，眷恋地抱着她。
不知这算不算失而复得。
“放开我，我累了。”
她意兴阑珊地说着。
沈慕听出她语声里的不在意，似乎连恨都没有了，顿时兵荒马乱。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求你原谅，更没有资格求你什么重新喜欢我……”
“你恨我呀，好不好？或者你想要我怎么做，你说。”
“小影，你可以狠狠地骂我打我抽我羞辱我奴役我，但不要不理我，不要喜欢别人。”
他捧着她的小脸，猩红的眼眸闪着懊恼、悔恨的泪光。
叶姝影轻轻道：“沈慕，不是所有事都能重来。回不去了。”
沈慕放开她，心痛如刀绞，硬是把泪意忍回去。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你依然是裴阎王，我是叶少卿，仅此而已。”
她快步离开，担心自己会心软。
砰！
身后响起倒地的沉闷声。
叶姝影惊异地转身，看见他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翻滚，抽搐。
她折回
去，担忧地问：“是不是又发作了？怎么办？”
沈慕想起身，可是撕裂般的剧痛摧毁了他的筋骨与意志，根本起不来。
“快走……”
“我带你去找少少，少少一定有法子医治你。”
她费了所有力气才把他架起来，气喘吁吁，“你忍着点。”
他却推开他，“不要管我 ……走……”
“你都这样了，犟什么？”
“你刚说过……回不去了……”沈慕咬紧牙关，脸庞布满了汗水，“我不想……伤你……”
“就算街边的乞丐，我也不会见死不救。”
叶姝影急死了，“你听话，我带你回大理寺。”
他摇头，“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都这时候了，你傲娇个什么劲？”她气疯了。
“我不用你可怜我……”
沈慕惨烈地冷笑，踉踉跄跄地离去。
她拽住他，“沈慕，就算我和你不可能了，我也不会看着你饱受折磨。”
“除非你收回方才那些话……我才会让少少姑娘医治……”他不是逼她，而是觉着，永远失去了她，就算医治了，也了无生趣。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