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心想,小影的画像、推演本事都是檀老爹教的,这赌技应该也是。
他跟在叶姝影后面,成为她的小弟,负责拿银子。
不多时,她就赢了二十两。
叶姝影拍拍他的肩膀,笑得轻狂,“今儿我行大运,我请你去酒楼大吃一顿。”
“每日都要吃吃吃,不如再赌、再赢。”他不怀好意地怂恿,“若你今日能赢五百两,我就拜你为师,任你差遣!”
“小瞧我不是?可惜呀,这些个牌桌都是菜鸡,怎么着我都能赢,没劲。”
她刚说完,伙计便过来邀请,“公子,雅间有请。”
沈慕气得想打人,“你怎么不早说?害我们损失了不少银子!”
伙计赔笑着把他们领到二楼的雅间。
雅间宽敞,牌桌、座椅、茶案等等都是上好的紫檀木,墙上挂着几幅字画,添了几分风雅。
设了两张牌桌,参与豪赌的不是豪富就是赌徒。
叶姝影和沈慕转了一圈,没看到曹管家。
曹管家会不会已经从后门走了?
可是,鬼面阎王抓人从来不会有疏漏,必定是前门、后门、侧门都堵死。
沈慕在她耳畔低语:“曹管家一定还在这里。”
她点点头,未免引起怀疑,她下场玩两把。
依然是押大小。
他放上一两银子。
庄家笑道:“公子,雅间押注至少五两。”
叶姝影抓了一把银子押大,惟妙惟肖地演,“别给我丢人。”
沈慕虚心讨教:“那你教教我呗。”
庄家等着诸位都
押注了,“买定离手,开——”
“且慢!”
她麻利地把五两银子换到小,“给我开!立即开!”
众人跟着起哄,叫嚷声声。
庄家面不改色,却迟迟不开。
叶姝影整个身子都扑到案上,掀开来。
果然是小!
这次,赢了几十两。
她换到另一桌,玩了几把,又赢了百余两,笑得合不拢嘴。
沈慕低声道:“几个打手已经盯上我们。”
“他们都不够你打,怕什么?”
她狡黠地挑眉,“我看过了,这里的人没有跟曹管家相像的。”
他提议:“你继续赌,我去别的雅间找找。”
“不必如此麻烦。”
“你想怎么做?”
叶姝影把所有银子都放在他身上,招来一个伙计,“你们长盛赌坊赌术最厉害的人是你们东家吗?请他出来,我要跟他赌一次。”
伙计做不了主,王管事笑道:“公子,我们东家今儿不在。”
“瞧不起我吗?那我继续玩,赢了几千两,你们莫要派人来抢银子。”她大声说着,让所有人都听见。
“公子说笑了,无论您赢了多少,长盛赌坊都认,绝不会做那种事。”
“长盛赌坊最厉害的不是东家,而是二东家。”一个男子说话。
“把你们的二东家请出来,我要跟他赌!”叶姝影又狂妄又胡搅蛮缠。
“公子,二东家也不在。”王管事赔笑,“不如这样,若二东家来了,我立即派人到府上报知。”
“不跟我赌,我就把长盛赌坊拆了。
”
她给沈慕使眼色,“动手!”
沈慕无了个大语。
她究竟想干什么?
叶姝影悄然拉拽他的广袂,“快点。”
他随意地伸手,袭出一道凌厉的气劲。
砰!
半扇门应声碎裂,落木萧萧下。
一些细屑飞溅到赌客的身上。
全场寂静。
众人惊异。
赌坊的伙计、打手蠢蠢欲动,但都不敢上前。
他们只有粗劣的拳脚功夫,不像这位矜贵公子有深厚的内力。
王管事的面上布满了阴霾,对一个打手低声说了两句。
那个打手迅速消失了,不多时便回来,在王管事的耳边说着。
王管事客气道:“二位公子,二东家有请。”
叶姝影和沈慕对视一眼,跟着他走。
廊道最里面的房间,一位中年男子悠闲地品茗。
他眉眼精明,面容极冷,穿着灰褐色锦袍,暗藏着一丝富贵之气。
她的目光转到他的左侧,是一位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个头颇高,穿着灰色长袍,国字脸,高鼻梁,面肤黝黑,样貌平平无奇。
他目不斜视,好似是二东家的护卫。
“二东家,小弟平生最好寻赌术厉害之人赌上几把,惊扰了。”沈慕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