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轻移莲步,步入春熙殿,眉宇间锁着化不开的忧虑,如同夜空中最深沉的云雾,遮掩了星辰的光芒。
她的话语轻柔而细腻,如同春日里细雨拂过花瓣,生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宁静。
“你正投身于那西凉国遗落瑰宝的无尽寻觅之中,怎地会与齐将军,在这权力的漩涡中,掀起了如此波澜?”
言罢,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滑向二皇子那被细密绷带缠绕的臂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与忧虑,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开一股淡淡的哀愁。
东岳帝随后而至,龙袍加身,金光熠熠,却也难掩眉宇间那份挥之不去的忧虑。
他缓步踏入殿内,声音沉稳而有力:“起元自幼体弱多病,你身为皇子,更应懂得体恤他人,顾全大局。”话语间,既有责备,又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期望。
二皇子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低垂着头,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既有委屈,亦有不甘,却终究化为一抹深深的恭敬:“父皇,母后,孩儿已深刻反省,知错能改。”
他的话语虽轻,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固执,那眼神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光芒,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与坚持。
“秦苏灵究竟有何魅力,能让你如此魂牵梦绕?”帝后二人闻言,皆是面露讶异,彼此间交换了一个充满深意的眼神,仿佛在这一刻,他们之间的默契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二皇子的脸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羞涩之情溢于言表,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将心中的情感倾泻而出:“孩儿……对她,已情根深种,无法自拔。”
此言一出,整个春熙殿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凝固,连那摇曳的烛火也似乎在这一刻静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尴尬。
皇后闻言,脸色骤变,怒意涌上心头。
她严厉地斥责道:“荒谬!你身为皇族血脉,怎可如此轻率地对待自己的婚姻大事?你虽非本宫亲生,但本宫一直视你如己出,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到皇室的颜面与未来!”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痛心与失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二皇子的心头。
东岳帝则显得更为深沉。
他轻轻捋着胡须,目光如炬,久久地凝视着二皇子,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终于,他缓缓开口:“皇子之妻,非但要有名门之后的身份,更需有辅佐你成就大业的智慧与胸襟。”
言辞虽平和,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心。
二皇子心中暗自窃喜。
父皇此言,是否意味着对他的一种认可与期待?
他连忙收敛心神,恭敬地回答道:“父皇,孩儿所求,不过是与心仪之人共度此生,携手管理家务,以解父皇之忧。至于其他,孩儿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皇后见状,轻轻叹息一声,目光中既有无奈也有慈爱。
她吩咐宫女上前搀扶二皇子起身,正色道:“秦苏灵之事,确实有违礼法。但念你一片真心,本宫可允你,待你大婚之后,再行商议。不过,她若愿为侧室,也需她本人点头同意。”
二皇子闻言苦笑,他深知秦苏灵的性情高洁,断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力与苦涩:“母后,此事孩儿早已尝试,她连正妻之位都婉拒了,更别提侧室了。”
帝后闻言,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整个殿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而压抑。
烛光摇曳之下,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复杂的情绪与未解的谜团。
此刻,宫殿之外,夜色如墨,星辰隐现,一缕细微的咳喘声。
仿佛穿越了厚重的宫墙,悠悠传来,如同深秋里最后一缕落叶轻触地面的叹息。
不经意间,驱散了室内那因长久沉默而凝聚的凝重。
齐起元身形瘦弱、面色苍白,虽被病痛缠身,但他的眼眸中却闪烁着不容丝毫动摇的坚决之光。
“微臣自知时日无多,不愿成为家族与国家的负担,然秦苏灵,却是我此生唯一的心之所向,愿与之共赴白首之约。微臣别无所求,只盼身后,能有人替我稍解这份未了情缘。”
他的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穿透寒冷,温暖人心。
皇后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她轻轻转身,望向身旁沉稳如山的东岳帝,眼眸中闪过一抹温柔与坚定,轻声提议道:“陛下,或许,我们可以给秦苏灵一个机会,让她亲自入宫,诉说她的心声。这样,或许能为这僵局带来一线转机,也让齐两轮的心得以稍安。”
东岳帝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应允了皇后的提议。
“遵旨,此事便交由皇后操持。”皇后应声,眼中光芒复杂,既有对未来的忧虑与期待,也有对这段深情厚谊的深深感慨。
二皇子立于一旁,闻此消息,面色瞬间苍白如纸,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