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红霜将一束花朵逐一剪下,花瓣散落一地。
“哼,我这姨娘啊,这十年来似乎并没有多少长进。”
银珠在一旁观察着叶红霜的神情,见她并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二小姐,您要不要去看看夫人?”
叶红霜手中的剪刀并未停歇,专注地剪着花朵,直到将每一片花瓣都剪得支离破碎,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带着深深的幽怨。
“过两日再去,用完晚膳后,去探望一下我那大姐姐,十年未见,心中甚是想念啊!”
银珠收拾着地上的残花。
当她抬头时,却看见叶红霜一脸乖巧笑意。
“银珠,还好有你陪着我。”
银珠只是点头,又小心翼翼打扫起来。
只有她知道,叶红霜发起疯来有多疯。
在庄子上十年,庄子上的人对叶红霜并不喜欢,时不时还给叶红霜使绊子。
林庄头的儿子,林胜对叶红霜有非分之想。
那年也是这样的寒月,大雪纷飞的夜晚。
林胜带着一人闯进了叶红霜的房间,想强了叶红霜。
她也被林胜带来的人强迫,在她极力反抗的时候,听见叶红霜在房里的惨叫声。
没过多久,叶红霜疯了一般冲出来,两手都拿着剪刀,将那欺负她的人一并杀了。
后来……
分尸……
那个夜晚她经历了一生难忘的恐惧……
……
菩提院。
红鸾站在廊下,俯视着忙忙碌碌的众人。
阿竹站在她在身旁哼哼了两声。
红鸾知道阿竹是为前段时间众人的态度不满。
这个世间就是这般,人欺善,鬼怕恶。
前两日雪莫过脚踝都没人来清扫。
今日,青石地面都能当镜子用了,雪水痕迹都看不见。
要不是墙角湘妃竹上面还带着雪,远处屋顶还是一片雪白,她都以为春天到了!
红鸾转身拍了拍阿竹的肩,走进了房间。
阿竹知道她是去补眠,便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
片刻。
“阿竹姐姐,这院子都打扫干净了,我们就不打扰大小姐休息了。”
阿竹记得,这人是内院小管事门清,之前就是门清带人把她关进柴房,也是听见门清嘴碎提了一句,才知道柳姨娘的歹毒心思。
阿竹知道门清消息灵通,便试问。
“平日都是称呼小姐,今日怎么变了称呼?”
门清低声,提醒道。
“二小姐回来了,如今住在明镜院。”
阿竹惊讶,忿忿不平。
“叶红霜回来了,她还敢住进了夫人以前的院子?”
“其实我不清楚,前日柳姨娘叫我们打扫明镜院才得知。”
门清把消息说了出来,是希望通过阿竹告诉叶红鸾,如今他可是看出来了。
这国公府里,大小姐就是天,地供着。
什么消息告诉大小姐准没错,得罪了大小姐,想想柳姨娘的下场,生不如死。
阿竹也明白过来。
府里都是人来精,都惯会捧高踩低,如今大家是怕了小姐,阳奉阴违,诚心诚意没两个。
门清这般殷勤,她也不能当众拂了面子。
“辛苦你了,等小姐醒来,我必然告诉小姐你说的事。”
门清点头哈腰,带着众人离开。
阿竹琢磨了片刻,也没琢磨出什么关键。
转身之际被唤住。
“阿竹。”
福贵领路。
墨非白跟在他身后,两人直接走进菩提院。
“阿竹,这位大人找小姐。”
福贵喘着粗气边走边说,看样子很着急。
阿竹认出了墨非白,行了一礼。
她不敢怠慢。
“大人稍等片刻,小姐在补眠,奴婢这就去唤小姐。”
墨非白内心着急,表面看起来一片淡然。
祁冥宴可是说了,要请这位过去,要知道这个请可是难为他了,换成京城任何一个人他都好请,这位可是连祁冥宴都不放在眼里。
动武,他怕是还没出手就被她招的鬼给咬死了。
说不好还能招来黑白无常,恶鬼罗刹!
那他还有命活吗?
莫非白想得后背直冒冷汗。
出乎他意料,红鸾走了出来。
女子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显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惨了,叶小姐不会有起床气吧!
见墨非白眼神怪异,红鸾才不紧不慢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