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口说道,“叔父和婶母本也不丑,她怎么会长得不好?”
春兰哦了声。
“方才,二老爷叫那娘子的丫头回来说话呢,不知道是什么事?”她说道。
“什么事,也是人家的事。”程四郎说道,收笔起身看着春兰,“磨墨。”
春兰忙应声是,收心凝神磨墨。
这边丫头跪坐在屋子里,面前是程二老爷和程二夫人,除此之外,门外廊下跪着一对老仆,此时喜色难掩。
“要把我送人?”丫头神情惊愕,还有些慌张,“老爷,夫人,奴婢错了,奴婢改,莫要把奴婢送人。”
她惶惶的叩头,眼泪都出来了。
“傻孩子,是送你去过好日子。”外边的老妇忍不住说道,“快谢过老爷夫人才是。”
丫头依旧惶惶。
“那张老太爷你也认得,就是要送你去他家。”程二老爷说道,“难得他中意你的手艺,你去他家做个厨娘。”
“奴婢,奴婢,只想伺候娘子。”丫头叩头说道。
“你这傻孩子,跟着那傻子久了也变傻了不成?”外边的老妇忍不住低声喝骂道。
程二老爷重重的咳嗽一声。
老妇叩头缩身不敢再言。
“你,还不知道这张老太爷是什么人吧?”程二夫人开口说道,看着眼前的丫头。
其貌不扬,性子呆呆,这种丫头搁在家里一辈子也就是个粗使丫头了,然后再做一辈子的最下等的粗使婆子,就如同此时外边那个欣喜若狂的老妇一般,然后其子女再重复这个宿命。
“这个张老太爷,是大儒张纯的父亲,张纯是谁,你或许不知道,但走出去,这天下人,有头有脸读过书的当官的没有人不知道。”程二夫人说道,“开宗立派,弟子三千,天子也曾礼下问学,这便是有名的张江州,咱们江州府人众多,但能被冠以人称的,只有他一个。”
这个不起眼的老丈,竟然是这样的人!
程二夫人说到这里微微一笑。
“青梅,去这样的人家做一个备受老太爷赏识的厨娘,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