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玩笑。”
少年人对这边的敌意怒气丝毫不在意,摊手。
“又不是我说的。”他说道,“是她自己说的。”
汉子们七七八八的低声咒骂。
“娘子,我们弟兄七个,皆是同乡,来自茂源山,贱名不须娘子记,只求问的恩人娘子姓名,牢记恩情。”病者男人不再理会那少年郎君,看向程娇娘恳切说道。
“是啊是啊,娘子救得我兄弟,又给了银钱。”
“无疑是再生父母…”
“要给娘子立长生牌位…”
杂七杂乱乱哄哄粗浅却直白的感谢话语响起。
程娇娘嘴角弯了弯,但最终也没说自己姓名,扶着婢女歇息去了。
知她们赶路辛苦,茂源山兄弟们不敢叨扰,只得不再追问。
“娘子果然大仁,施恩不须记,坦然然啊。”病者男人感叹道。
“就算读过书,也别总是文绉绉。”已经安静好一刻的少年人又在一旁说道,“酸腐又不是什么好样子。”
在汉子们的怒目而视中,少年人施然而去。
“这小子,一副富贵皮囊,偏是泼皮状。”一个汉子愤愤骂道。
病者男人笑了笑。
“这世上,哪个富贵不泼皮?”他说道,似是反问,又似是自言自语。
营地喧嚣沉寂,除了值守的,疾驰赶路,又恶战狼群,饮了酒,疲乏沉沉的其他人都裹着披风裘袍倒头睡去了。
东方发亮的时候,营地又恢复了喧嚣,三方人马都准备起身。
驾车声,咒骂声,说话声混在一起,如同清晨的雾气一样蒸蒸。
“你们,不用再跟着我了。”程娇娘看着跟过来的茂源山七兄弟,说道,“他的伤,已无大碍,安心将养时日便可,却不适宜,此时长途跋涉,我说过,病可以治,命不可治,你自己不要命,纵然我亲在身边,也施救不能。”
茂源山七个男人带着几分惭愧又几分感激道谢。
“不过,你们若是不来,我若没命,你便大约也没命了。”程娇娘说道,清晨寒气,她几乎整个人都裹在斗篷里,连嘴角下巴都看不到了,“这是不是,天道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