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咦了声,认真的看着那墙上的字。
“这种字…是什么体?怎么好似从未见过?”他喃喃说道,一面不自觉的在手上临摹。
渐渐的有人也注意到了,由不得他们注意,那一行字大咧咧的写在墙上,实在是太显眼了。
“哎,你们看,每一个字都不一样!”
“妙啊妙啊,果然,果然,行云流水,转换自如…”
“不过可惜,第一字起笔犹豫,以至于整个字无势…”
“…我四岁起遍习字帖,怎的从未见过这五种字体?”
小小的偏殿里人越来越多,热闹又吸引了更多的人过来,远处的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互相询问。
“有人写了妙诗?”
“此时尚未到最好的时候,暂时好而已,用不了多久就有更好的。”
有人惊叹,有人淡然,有人不屑。
有三四个远处赏梅的人也听到这边热闹。
“庆林兄,我们方才进去时,只有四首诗,看着也都了了,该不会是因为你的诗吧?”有人说道。
被唤作庆林的中年男人眉宇间有难掩的激动,但强自镇定。
“不才怎敢。”他说道。
“我早就觉得庆林兄方才的诗有大不同。”
其他人纷纷夸奖到。
以一首诗词扬名的人可是不少,甚至还会得到某些大人物的青睐。
这种好事竟然回落在自己头上,那人忍不住呼吸急促,而同伴也又是嫉妒又是激动,虽然做不了一举成名很可惜,但做名人的朋友也是不错的。
“快去问问,去问问。”当下急忙忙说道。
几人过来,这边偏殿已经挤不进去了。
“请问,这里出了什么事?”一个人深吸一口气,故作惊讶茫然的问道。
“有人写了一好诗。”前面的人激动的说道。
果然,几个人对视一眼,庆林兄的脸都微微发红了,垂下的手攥住。
“是什么诗?作者何人?”同伴颤声问道。
那人回头白了他一眼。
“人太多了,挤不进去,我还没看到…”他说道。
那你跟着激动个什么…几人心内鄙视。
前前后后的询问中,终于问出来了。
“没有留名。”
没有留名?写了诗怎么会不留名,那岂不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吗?
几人愣了下,看庆林兄。
“我,我记得写了名字的。”庆林兄红着脸说道。
“或许是太小了,没看到吧。”有人低声猜测到。
问来问去前边的人都说不清,几人一急之下硬是顶着白眼挤了到了门口,到这里再也挤不进去了。
“那是我学兄写的诗!”有人再忍不住吼道。
站在前面挡住路的人唰的回过头,但奇怪的是并没有激动崇拜,而是翻了白眼。
“这一招不好使,死心吧。”他们齐声说道,“我们还没看够,是不会让开的。”
“真是学兄写的诗!”几人忍不住再喊道。
“什么啊,这里看的不是诗,而是字。”前面的人嗤声说道,“你们写的诗,你们写在墙上的诗在人家的字面前算个屁啊。”
什么?不是诗?是字?
几个人踮脚按着前边几人的肩头看过去。
山寺待梅开。
五个字墨迹淋淋,带着几分豪气几分沧然几分难言的神韵,赫然闯入眼帘。
这么简单的一句白话,在这横竖撇捺回转间,竟然如同龙眼点睛,跃然鲜活,轰然声声。
山寺待梅开,待,梅,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