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雨走,差点错过了。”她说道。
韩元朝很是意外,又有些说不上高兴,不管怎么说,虽然短短几日相见,到底也是京中认识的熟人。
“怎敢劳动姐姐来送行。”他含笑施礼说道。
“我是特意来送践行礼的。”婢女说道,一面从怀里拿出一本书。
韩元朝有些不解伸手接过。
论语。
并不稀奇的书,但非是雕版印体,而是手抄本,小楷中正,规规矩矩。
韩元朝的目光落在封面下角。
江州,子然。
这是!
韩元朝神色大变,不可置信的看向婢女。
婢女冲他一笑,施礼。
“娘子祝郎君平安和顺。”她说道。
说罢不待韩元朝再说话,转身上马车。
韩元朝回过神喊了几声,还是没有阻止马车远去,他握着手里的书有些呆呆,直到雨水滴落其上,才忙回过神,心疼的擦拭。
两个同伴围上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韩元朝手里的书。
“是江州先生亲手撰写的?”
“这,这也只有陈相公能要到吧?”
“不是,不是,那婢女说是娘子。”
“我就说是准备榜下捉婿的嘛!”
“没考上所以不捉了?”
“元朝,你回去后的亲事可要好好斟酌一番呐。”
两人说笑不停,韩元朝回神笑着摇头。
“休要胡说。”他说道,“只不过是见义而为罢了。”
“元朝,虽然这次进京未能中第,但你可是收获颇丰啊。”同伴说道,面色复杂,一面伸手拍着韩元朝的肩头。
疑似陈绍陈相公的青睐,获赠江州先生亲笔点解论语,哦,对了,还有一份什么酒楼的干股。
“就因为你出头帮那厨子说了几句话,就得了如此好运,早知道,当初我就先站出来了。”同伴们笑道。
“果然好人有好报,我们以后可不敢笑你仗义多傻儿了!”另一个也笑道。
韩元朝亦是笑,笑着又有些疑惑,不由看向城门,那个婢女的车马早已经不见了。
只是因为那一时仗义吗?
果然是,好人有好报吗?
婢女跳下马车奔进院子。
“半芹姐姐。”金哥儿为她举着伞说道。
婢女笑着几步进了廊下,却见半芹拉开门出来,手里拿着水盆抹布,显然是刚收拾完房间。
“姐姐。”半芹施礼说道。
“娘子出去了吗?”婢女向内张望问道。
“是,和……”半芹说道,但实在不知该怎么称呼,那个丫头,也叫半芹。
“和半芹姐姐去店里。”金哥儿解围说道。
虽然都是半芹,但她们这些半芹应该能明白自己说的半芹是哪个半芹吧。
心里闪过念头,金哥儿觉得自己有晕乎乎。
“我也去。”婢女说道,立刻转身向外,“租车的,回来。”
看着婢女离开,半芹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两个半芹,都在为娘子做事,只有自己…
她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抹布,又深吸一口气。
我也在做事的!
“金哥儿,帮我再烧些炭好吗?”她抬起头含笑说道,“我想把娘子的被褥烫一烫,免得返潮。”
城外雨中孤立的酒楼看上去更加的落寞。
空荡荡的大厅里,矮几坐垫被移开,徐茂修等人和程娇娘相对而坐。
“这是门上要加的匾额?”徐茂修接过程娇娘推来的字幅说道。
程娇娘点点头。
徐茂修展开,方方正正的纸上有太平二字。
“前些日子写的还不好,又练了几日,可以拿出手了。”程娇娘说道。
“好字,好字。”徐茂修说道。
范江林等弟兄也探头来看,虽然看不懂,但也都跟着点头称好。
“还有,请厨子来。”程娇娘说道。
坐在最后的徐棒槌立刻扯着嗓子喊了声。
“李大勺!”
范江林瞪他一眼。
“喊什么喊!小声点,吓到妹妹。”他低声说道。
徐棒槌嘿嘿笑了,扭头去看程娇娘。
程娇娘冲他弯了弯嘴角。
“哎?”徐棒槌瞪眼说道,似乎发现了什么,“妹妹笑的比以前好了!”
比以前好?
什么意思?
大家不由都看过去。
程娇娘眼神似乎有些惊讶不解,然后便又笑了笑。
原本木然,如同瓷制的少女的面容顿时柔软起来,嘴角面颊呈现出优美的弧线。
“娘子,你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