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们进来都停下手。
“这里今日不营业。”老者含笑说道。
周六郎看了眼这老者,长得慈眉善目,说话柔和,穿的跟伙计们的衣服差不多。
“我们不是来吃饭的。”他说道。
“哦。”老者含笑看着他们,“周公子,老儿斗胆说一句,这无凭无据的,闹下去可真没什么好,虽然说同行是冤家,但这样闹,两败俱伤,高兴的是旁人罢了。”
周六郎哼了声,还没说话,身后的程娇娘迈上前一步。
“是。”她说道,略一施礼,“多谢刘大人赏脸。”
刘大人?
周六郎有些微微的惊讶打量这个老者。
刘校理深居浅出,在京城这么多年就如同不存在一般,又是文武有别,他这个年轻后辈倒从来没注意过。
原来长得是这般的不起眼,怪不得不起眼……
咬狗不叫,叫狗不要,说的还真没错。
老者也含笑打量程娇娘,这个女子豆蔻年华,身子瘦弱,看上去很是单薄,但形容举止温文尔雅,面容俊俏,只是眉眼看上去有些异样,乍一看有些怪异,再一看就有些寒意。
这就是那个江州傻儿……
他不信鬼神,但却深信世事无常,万事要小心不可大意。
这傻儿曾经是真的傻,但如今也是真的好了,可见必有奇遇。
他含笑点头。
“好说,好说,不敢,不敢。”他说道,一面放下手里的抹布,转身向内,“这边来坐坐吧。”
而在另一处,陈老太爷若有所思。
“又出什么事了?”他问道,“怎么突然跟着姓刘的扯上了?”
陈绍叹口气。
“归德郎被降职,太平居厨子被歹人暗害,神仙居白日被人打砸。”他说道。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陈老太爷伸手按了按额头。
“说白了,还是上次的事。”他说道,“这刘校理如今越来越贪了。”
“父亲是说,那次的事是姓刘的主谋?”陈绍问道。
“上次不一定,但这次肯定是。”陈老太爷说道,一面笑了笑,“这刘校理顺风顺水过太久了,胆子越来越大了。”
“那程娘子她是待如何?”陈绍沉默一刻问道,“该不会,也杀了吧?”
说到这里他失笑。
那可是秘阁校理,士大夫,就是皇帝想要杀还杀不得呢。
陈老太爷却没有笑,伸手捻须。
“这个程娘子啊…”他慢悠悠说道,“真是不容易,总是遇到这样那样的麻烦,你看她不过是要开个食肆,结果多么艰难。”
“世事本就艰难,哪有一帆风顺的。”陈绍笑道。
“所以啊,人都不可避免遇到事,不得不面对啊。”陈老太爷说道。
“父亲是说,她这次真的要对刘校理动手了?”陈绍惊讶道,“她,她,要做什么怎么做?”
那是官!京官!几十年的老京官!
“她要做什么怎么做我不知道。”陈老太爷笑摇头,“这女子,行事看似有规却是无矩,摸不准也猜不到,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刘校理这次只怕要崩到牙了。”
“那我们该做些什么?”陈绍说道,“她只让我牵个线,做个中间人请刘校理见一见,别的什么都没说。”
“不用,那娘子行事有度,该说的时候她一定会说,不说的时候,你不要说,万一乱了她的安排。”陈老太爷说道。
陈绍点头。
“不过我们也可能多想了。”他想到什么又说道,“许是她要跟刘校理和解也说不定呢,这也是自保啊。”
是吗?
陈老太爷捻须没有说话。
要是换做其他人,事到如今的确是该找中间人说客和解了,但别人的自保要么退避,要么断腕,这个娘子的自保,可就厉害了,看上一次泼皮事件,她的应对不躲,不避,不让,威胁到她,她就敢直接弄死了事。
如今那已经咬了她一口的人,她会放过?
厢房里,刘校理坐好,待程娇娘与周六郎施礼过后,才含笑开口。
“久闻程娘子大名,一直无缘得见,多亏陈相公引荐,实在是荣幸啊。”他说道。
周六郎心里哼了声,看向程娇娘。
“你干的好事!还不快说!”他喝道。
这倒把刘校理吓了一跳。
“刘大人,是这样。”程娇娘再次向刘校理施礼,“太平居是我的,我舅父一家都不知晓。”
什么?
刘校理皱眉。
“刘大人。”程娇娘俯身未起,声音沙哑,“事情闹到这一步,我也没想到的,那几个军汉是我半路捡来的,施恩贿赂充作打手,因为李大勺怀疑是窦东家暗害,我也只想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