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从姜芯的车子上跳了下来：“就是麻烦你捎我一段，不是听你给我摆谱的，姜芯，我爸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说这些你自己都听不下去的话说给我听？”
“……”脾气没比她小到哪儿去。
“你爸？你爸一天打几份工供你上学还要学才艺，哪有多余的钱给我。”姜芯拽住她，“不是说迟到了吗，去哪儿，还不快上来？！”
沈雪怔怔。
“你，你怎么知道我爸一天打几份工？你……”沈雪脱口而出又顿觉自己失言，蓦地愣在原地。
姜芯也意识到自个儿说错话了。
毕竟这时候沈雪的门面还是装点的很好的，她说她爸爸是在外面做生意的，一个星期才回来一次。
还没有人知道她爸爸其实一直打的零工，因为没学历和技术，白天去工地做苦力晚上去帮人送水，就连中午休息的时间都会去推销产品。
“这个……那个……我……”
姜芯赔笑地想说点什么找补，沈雪的脸黑的像炭，直接转身跑走了。
姜芯：“……”
完了。
她还想跟沈雪做个朋友，尝试挽救她悲惨的未来，结果一出场就不顺，直接把人给得罪了。
姜芯拍脑门：“你这个笨蛋！”
早读课，姜芯是第二个到的。
冤家路窄，第一个是沈斯越。
沈斯越已经拿着英文书翻到最后开始记单词。
“天才需要来这么早吗？”姜芯不是讥讽，而是真诚发问。沈斯越好学生的头衔从来不是拼命努力得来的，他是上天偏爱的人设，脑子聪明，轻轻松松就能稳坐年级第一的头把交椅。
“你更不需要来这么早吧。”沈斯越抬眸。
“谁说不需要，我成绩差，得花更多时间补回来。”
以往姜芯不可能到的这么早，就算到这么早也是因为家里陈女士的唠叨让她不能睡觉转移阵地继续睡而已。
没什么可说的。
一次做贼，次次都像贼。
姜芯看了一眼依然冰块脸的某人，挂好书包后也拿出英文书来看。
既然决定要板正人生，就从好好学习开始。
重新拾起过去的知识，姜芯知道自己要多付出一倍努力才行。
沈斯越的余光带到她真的很快进入学习状态的专注，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弧度。两人没再说话，默默地背着单词。
晨光倾斜而入，照在明亮的教室里。清晰可见灰尘在跳舞，还不时能听到他们念出声音的英文字母。
其他人陆陆续续地到了，看到沈斯越没什么奇怪，看到姜芯纷纷傻住。
本以为跪地认错是姜芯新搞一出的无聊，这会儿看来她好像大有要把这份无聊坐实的架势。
侯广平踩着早读课的上课铃进教室，看到姜芯后，直接问她要保证书。
姜芯立马把保证书双手递上。
侯广平话到嘴边还是决定看完再说。
一早上姜芯的后背跟打上钢板一样挺的笔直，上课非常认真。没开小差也没找人说话，笔记摘了满满五大页。
连同桌都忍不住问姜芯：“姜芯，你到底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姜芯把课后作业本推到她跟前：“这道题怎么做？你会吗？”
同桌吓傻，盯着姜芯的认真模样，咽口水唤沈斯越。
“你帮她看一下，她问的这道题我不会。”
姜芯没想问沈斯越的，但同桌却自作主张地帮她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