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意几人在冰岛又待了三天,继续辗转去了其他地方,一路上拍了不少照片,大家的热情一点点被无数次草稿的修改折磨殆尽。
到最后回国的时候,都带着不同程度的黑眼圈。
本以为回了公司后能好好享受接下来的三天假期,没想到吃饭空隙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陈知意坐在咖啡厅,西方中世纪的装修,舒缓低沉的大提琴,面前是一个身着新中式服装的女人。
眉眼与陆宴沉有几分相像。
“陆夫人。”陈知意率先开口。
她大概可以猜出对方为何来找她。
一个被家族倾尽全力培养的继承人,怎么可以为了区区一个女人无辜消失这么多天?
“陈小姐,我想你是个聪明人,你跟宴沉是不会有未来的。”陆夫人从小家境富裕,那种被宠爱与金钱堆砌起来的高高在上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被模仿的。
陈知意听了也不恼,淡淡笑着:“陆夫人说的是。”
不仅陆夫人,她自己也这么觉得,她也并不打算两人真的有什么未来。‘’
但这些话说给陆夫人听等于白说,人只会相信自己认为的,尤其是像陆夫人这样的上位者。
与其辩解,不如顺从。
“既然如此,我也不和陈小姐多说废话。”说着陆夫人拿出了一张卡。
陈知意看着陆夫人的动作挑了挑眉,豪门父母拿钱逼退小白花这么烂的戏码,在今天竟然也会上演。
果然下一句陆夫人开口,就老豪门妈了。
“这卡里有一千万,离开君合,当然,最好是离开京市,离开设计师这个行业,找一个默默无闻的工作,当然,陈小姐不喜欢工作也可以,这一千万也足够你生活无忧一辈子。”
她笃定陈知意会接受。
陈知意的身份陆宴沉可以查到,陆夫人自然也可以查到。
陈知意的母亲是个典型的家庭妇女,离开陈越庭后生活过得并不如意。
陈知意从小就是在一个贫穷的环境里长大的,对于一个贫穷的人,金钱是很锋利的武器。
陈知意拿起来看了看那张卡,点头:“钱确实不少,可陆夫人,可是我觉得我在这个行业的价值不止这个数。”
那拒绝金钱的底气是什么呢?自然是大于这些金钱的能力。
“陆夫人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我不会离开君合,不会离开京市,更不会离开设计师这个行业,您也应该对您的儿子有信心,他也是个相当有分寸的人。”
哪怕,他昨天追到了北极,明天也不会耽误与其他女人联姻。
他想要得到的,不是她,而是不希望有事情脱离他的掌控。
她看得清楚,所以知道两人没有可能。
陆夫人还想要再说些什么,陈知意赶在她开口之前说道:“您是陆总的母亲,您应该更明白陆总的性格。
他现在对我还有点兴趣,如果陆夫人您使用了什么强硬的手段让我离开君合,陆总不会因为我与您吵架,可他会觉得您侵犯了他所掌管的领地……”
下面的话陈知意没有说,但肉眼可见地发现陆夫人的脸色变得难看。
她笑了笑,拿起包离开了。
走出咖啡厅,脸上维持的得体的笑容终于垮了下来。
不是陆夫人说的那些话,是她让她的假期多了一笔污垢。
他们未来不是婆媳的关系,等哪天陆宴沉对她不感兴趣了,陆夫人也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她没有必要卑躬屈膝去讨好她。
大概是她一声不吭去出差的缘故,陆宴沉这几天晚上一直都和她待在一起。
晚上门铃声响起,她疑惑了一阵,陆宴沉自己怎么不开?
她打开平板看向门外的人,不是陆宴沉。
是个男孩,十几岁的年纪,嘴角擦破了皮,校服上弄了一身泥。
大半夜的站在门口还挺吓人的。
陈知意没敢轻易开口,打电话给陆宴沉,那边没接。
门口的人大概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开始输密码,换了两次,终于输对了,打开门走了进来。
“!!!”这么正大光明的吗?
她披了件衣服悄悄躲在二楼看。
不怪她杞人忧天,实在是现在抢劫犯手段高明,还特别会伪装。
男生进来后喊了几声哥没人理,就熟门熟路地在客厅找到了医疗箱,开始给自己擦药。
看到这里,陈知意也反应过来了,这大概是陆宴沉某个亲戚家的小孩儿。
这么想着,手机忽然亮了一下,是陆宴沉给她发的消息:我一个堂弟陆宴舟去陆号院了,你要是不喜欢直接把他赶走就好。
陆宴舟……陈知意在脑海里不断搜索这号人物。
终于想起来,陆宴沉他爸还有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