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点头时，球童领着两人走过来。
是梁谦屹和蒋清月。
“王总，打球不找我们，不厚道啊。”蒋清月笑着说。
“随便玩玩。”王起嬉笑道。
纪西语想，莫法这事跟蒋家有关，这怎么才跟王起聊上，他们就过来了。
她抬眸对上梁谦屹那双清冷的眸子，他的眼睛狭长，眼窝深邃，内双却有着双眼皮的感觉。
这会垂着眸子，那股十分不屑的劲头又上来了。
像是在对陆禀言，又像是在对纪西语。
“西语跟陆总也在啊。”蒋清月笑着建议，“既然凑在一起了，那一起打吧。”
她一个后来者以一副主人姿态自居，还特意强调了纪西语和陆禀言。
纪西语笑:“这边场子是满了吗?”
旁边球童上前道:“这会时间还早，都空着呢。”
纪西语了然，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陆禀言勾唇，她倒是不傻，还知道“狐假虎威”，他顺手就杆子递过去，“你来?”
“西语你什么时候跟陆总关系这么好了?”蒋清月讶然地说，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扫荡。
纪西语抿唇，蒋清月真是阴险，抓着个机会就拱火，但凡梁谦屹对她有点意思，这火就可以拱起来了。
可惜，他并没有。
“关系好不是正常的吗?人总得向前看不是?”
蒋清月不咸不淡地笑笑。
陆禀言把球杆给纪西语，他自己则一手插兜，很是自在地在旁边看着。
“陆总，玩两杆?”
“昨晚太累了，我今天休息一下。”陆禀言悠悠地说。
纪西语球杆一挥，直接甩了出去，她脸色潮红地跑出去捡，眼神不敢看他。
明明是那么正经的一句话，怎么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偏偏就变了个味道。
梁谦屹不动声色地看着，也把球杆给了蒋清月，“你来玩吧。”
“蒋小姐可得小心些，别又打到人身上去了。”
闻言，蒋清月闹了个大脸红，手指紧紧地握着杆子，“我上次是不小心。”
“你不小心，可是别人的伤害却是真的。”陆禀言道，“而且是真不小心，还是假不小心，谁知道呢？”
“知道的还以为陆总是来打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耍嘴皮子的。”梁谦屹道，现在蒋清月是他未婚妻，自当维护。
不过隐藏的是，陆禀言刚刚那句话，让他不舒服了。
“我这不是提醒蒋小姐嘛，这打了一次好说，两次的话，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直到王起从中劝和，气氛才缓解了一些。
纪西语握着杆子的手稍紧，陆禀言刚刚是在维护她吗?
自小，纪母常年在医院，哥哥公司h事务多，纪西语都是装不在乎，硬撑过去的。
别人都说她钝感力强，可遇到事，谁能不伤心不难过呢？
一股暖流在心里缓缓流过，纪西语看了眼陆禀，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甚至在对视时，他也没投递过来需要她争气的眼神。
好像，她什么都不做，有他在就可以。
打了几杆，蒋清月找茬似的说:“陆总真不打，看不起我们呀！”
“不打就是看不起。”陆禀言笑得更恣意，“我可能打了也看不起。”
在场的几人，除了纪西语，其余脸色微变。
“陆总，这话说的。”
陆禀言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球洞，“洞口就那么一个，全部人都去打，要么把谁快，要么比谁狠。无论是哪样，希望你们想清楚再挥杆，不然一不小心打偏了，那就没机会了。”
“我们各凭本事吧。”梁谦屹道。
蒋清月不擅长这些，可这个时候不能露怯，她打了几杆，成绩都不理想。
虽然梁谦屹没什么神色变化，但眼底的情绪告诉她，他不高兴了。
“谦屹，我……”
“回去之后，我给你找个教练吧。”他说。
反观纪西语，她打得轻松，不过也没想着炫技，差不多跟蒋清月持平。
这下轮到陆禀言有些不高兴了，他一向主张都是不留余地。
几局之后，男人走远去谈事情，纪西语和蒋清月留在休息台躲太阳。
蒋清月喝了一口水，直接将水瓶扔进垃圾桶，发出很大的声响。
“倒是小瞧了你，居然能攀上陆禀言，花了不少功夫吧？”
“还好，他可没梁谦屹那么难搞。”
“呵——项目我劝你省省力气，就算给纪氏，你又能做得下来吗？”
“你还是那么不自信。”纪西语施施然笑道，“无论对事还是对人。”
对事就是项目，对人就是梁谦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