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梁谦屹虽有些懵，还是应了，“比不上王总。”
“哪里哪里。”
纪西语正想走，包里的手机嗡嗡响起，是陆禀言发来的信息。
“你在御府？”
纪西语发了个嗯过去，抬头先是看见对面楼台窗户垂着一只很是松散的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
明明是一双很好看的手，手心却是一层厚的老茧，跟它的主人一样，充满了矛盾感。
陆禀言穿着风衣，头微侧，窗台的光线勾勒出他优越的侧颜来。
纪西语看去，他那边的局散了，只有他一个人坐着。
“你在等谁？”她打字问。
“你说呢？”对方甩来三个字。
纪西语收起手机，心情莫名的雀跃，她跟王总道了别，从另一个走廊上去。
“西语是谈恋爱了吗？”蒋清月道。
闻言，梁谦屹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皱，再看向那个飞快离开的身影，有了些思索。
“她这么快就喜欢上了别人……”蒋清月似是无意的说。
“走吧。”梁谦屹收回目光，脚步迈得很大。
到车库，他想起王总的那句话，给对方发了个信息，没及时回。
等那边再回复，是句客套话。
梁谦屹敏锐，发现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问蒋清月今晚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啊。”
蒋清月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简单的说了两句，“西语真是见多识广，这点我比不了，不过还好我有你。”
说着，她挽上梁谦屹的胳膊。
“如果有不清楚的，就在事前做好充分的准备。”
梁谦屹指点道，这饭局是门大学问，不恰当的话或者动作，兴许能毁掉一个合作。
他说着这话，想的却是纪西语。
她刚跟他参加饭局时，跟个二愣子似的没少闹笑话，很多时候她都是自圆其说，他鲜少插话。
为什么呢？
他想着，总有一天，陪在自己身边的，得是一个优秀的人。
如今再教蒋清月，他总是多了几分耐心，好像这样就能弥补一样。
“我会的，我会努力做的。”蒋清月搂紧了梁谦屹的胳膊，无比的亲昵。
……
御府。
纪西语上去，陆禀言下来，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饭店。
半道上，纪西语看见华中门口的街道，让陆禀言停了车。
“我之前在这上高中，这边好吃的可多了。”
以前纪凌予来学校接她，都是去小吃摊逮的人。
纪西语贪吃，青春期长胖了一点，纪凌予打趣梁谦屹肯定不喜欢一个胖子，然后她管住了嘴。
自那以后就很少来这边了。
许久没来，纪西语只知道街道整改了，绕了好几圈才到粥店。
店面不大，外面摆放着些小凳子，供人坐，店铺早上卖粥，晚上卖烧烤。
经营店铺的原先是一对老夫妻，现在他们老了，换成了儿子媳妇，那对老夫妻做起了服务员的活计。
纪西语要了两碗粥，其实她今晚吃得很饱，但店铺是她要进来的，不吃好像说不过去。
于是乎，她顶着九分饱的胃，跟陆禀言平分了半锅粥。
“好喝吧？”纪西语问。
陆禀言点头，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没什么不自在。
纪西语觉得，他身上的矛盾点就在这里，明明那样的气质，却好像能隐入这烟尘里。
“港城是不是有很多粥，我最喜欢的是砂锅粥，不过有些清淡，我喜欢配着咸菜吃，那个咸菜又有点甜……”
纪西语说起话来有些停不下，陆禀言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兴致不是很高。
店里的老奶奶看他们好几眼，停下来问她，“你以前是华中的学生吧？”
“是啊，奶奶。”
“啊哟，男朋友长得俊哦。”老奶奶打趣，“你们经常来吃，没想到居然在一起了。”
纪西语呐呐，知道老奶奶是把蒋凌予认成陆禀言了，她也没立场解释，就这么去了。
陆禀言吃完粥，又点了一些烧烤，纪西语虽然吃不下，他递过来的，她都接了。
等吃完，她感觉胃已经到顶了。
陆禀言付了钱，纪西语往外走，这边路道岔路很多，她走了两圈发现走错了方向。
“怎么办啊？”纪西语点了点手机，关机了。
她再看陆禀言的，仅剩三格电，她突然就有点后悔进来了。
“走吧，反正总能出去。”陆禀言说。
皎洁是月光洒下来，拉长了两个人的影子，纪西语突然感觉胃部一阵钝痛，然后不适感越来越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