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娃子。”
“听爷爷一句劝,就把地卖了吧。反正你留着也交不起税,到头来还是被官府抢了去。”
大周国,临海郡,周家村。
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正在劝说一个满脸倔强的少年。
少年只是抿着嘴。
固执的道:“三爷爷,这地是父亲留给我的,我不能卖。”
“你这娃子!”
旁边一个黝黑汉子豁然起身,恶狠狠道:
“族长让你卖地是为了你好,你也不想想,就凭你这痨病身子,根本种不了地,难道你就非得把地送给官府不成。”
但是少年只是低着头看地,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
“这地是父亲留给我的,我不能卖。”
“你!”
黝黑汉子抬起拳头就想教训他。
但是被老头拦下。
老头对他使了个眼色。
又对少年道:
“二娃子,你可要想好了,你家那三亩地因为靠着河,每年都要交上等税。眼看着就要交秋粮了。
你要是交不上,可要被衙役拉去修海堤的。”
少年脸色一白:“修海堤!”
眼里流露出一抹悲伤。
他父亲正是因为修海堤死的,连一句遗言都没留下。
要是他也被拉去修海堤,就凭他这痨病身子,绝对十死无生。
少年叫周小凡。
是土生土长的周家村人,母亲因早产而死,而他从小就身体不好。父亲为了给他筹钱治病,家里能卖的都卖了。
三个月前,父亲听说修海堤给的钱多,便报名去了钱塘。
谁承想,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二娃子。”
老头见周小凡态度变动,诱导着说:
“只要你愿意把地卖给族里,不但钱少不了你的;三爷爷还会介绍你去城里的回春堂做学徒,那里有整个临海最好的大夫,肯定能治好你的病。
你看怎么样?”
周小凡低着头沉默几息。
还是摇头:“不了,谢谢三爷爷的好意,但我不想离开周家村。”
“你这小崽子!”
黝黑汉子怒道:“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头面上也是掠过一抹阴沉。
好话歹话都说了,这娃娃就是油盐不进,饶是他也生气了。
不过他瞥了一眼院门处探头探脑的邻居们。
知道不能当众动手。
还是按下怒火:
“也好,既然二娃子你不愿意,三爷爷也不劝了。走吧,奎子。”
说罢,拄着拐杖向外走去。
周小凡沉默的起身送两人。
在过门槛时,黝黑汉子忽然冷笑一声,伸脚拌了他一下。
周小凡猝不及防。
‘哎哟’一声撞在门板上,手掌好死不死挂在门钉上,鲜血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
黝黑汉子假意扶住他,却凑近他耳朵阴恻恻道:
“你这克死爹娘的小杂种,我就看你交不上税怎么死。等你死了,那地还是我的。”
周小凡大怒。
可是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决不能动手。
一旦动手,就给了周奎打他的理由,以他虚弱的身体,周奎几拳就能送自己归西。
前面的老头听到声音。
头也不回的喊:
“奎子!”
黝黑汉子这才冷笑着离开。
周小凡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滴血的手掌死死攥着,嘴唇都咬出了血来。
他没注意到,他手心的鲜血正好顺着门轴滴落在门后的一块黝黑龟甲上。
“小凡,你的手流血了。”
邻居家的玲儿姐担忧的走过来。
气呼呼道:“族长他们太过分了,这三亩地可是小凡你的吃食,卖了以后怎么活啊。”
她拿出自己的白色手绢,细心的给周小凡包扎。
看着鲜血浸透了手绢。
玲儿心疼的道:“小凡,我家里还有点伤药,我去给你拿。”
周小凡心中涌现一阵感动。
自从父亲死后,玲儿姐是唯一对他好的人了。
在玲儿去隔壁拿伤药时。
忽然,门后的黝黑龟甲蓦地亮起一团绿光。
“咦?”
周小凡好奇的低下头,看向那龟甲。
这龟甲是父亲生前从一个海商那里换的,因为周家村离海不远,所以经常有海货传入。
周小凡从小把龟甲当玩具玩。
不过大了之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