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浅黄色的双肩包挂在了许嘉屹的右肩上。
两人重新起身出发,这下,两人一口气走到晚上六点多。
林逾静头晕目眩,胃里更是泛起一阵阵的恶心。她紧紧蹙起眉心,强忍不适。低下头看着自己又沉又重的脚步,希望机械的动作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而许嘉屹的体力尚且还有余地,但因为长时间没有补充水分,每吞咽一下,就像吞下一把沙子。
他扭头环视四周,虽然周围的景象比刚刚繁华一些。但空空荡荡的路上除了他们两人,见不到其他人影,更别提出租车的踪迹。
许嘉屹走在林逾静右手边,视线垂落,林逾静鬓发被汗打湿贴在侧脸上,眉头深锁着。
“林逾静,我们在这里等吧,我打个电话找人来接我们。”
林逾静不愿意麻烦别人,双唇抿着,正想摇头。可听出许嘉屹嗓音喑哑,她抬头看他一眼,“你走不动了吗?”
许嘉屹淡声嗯一下。
“那好吧,你打电话吧。”
林逾静在路边停了下来,许嘉屹立在她两步之外,给外婆打电话。
手机号码刚输入一半,身后传来两声连续的喇叭声。
林逾静和许嘉屹齐齐循声望去,一辆电动小三轮在两人面前缓缓停下。
驾驶座里坐着一个明眸善睐的中年妇女,四十岁左右模样。
妇人用略显变扭的普通话问,“你们两个小孩子是要去哪里?我顺路的话送你们一段。”
许嘉屹内心几分警戒,斟酌片刻,报了之前和林逾静一起去买奶茶的商场。
“顺路,坐我车子后面吧,我给你们送过去。”妇人看到两个孩子迟疑,又补充一句,“这里离那个商场还有点距离的。”
说完,她下车,拉下三轮车后面的护栏。
小时候,林逾静因为母亲出去打短工,经常一个人在家。黄韵芝对她千叮咛万嘱咐,不能给陌生人开门,防人之心不可无云云。
而现在夜黑风高,随意上陌生人的三轮车。显然不在林逾静的安全范围内。
她扭头迟疑地望着许嘉屹,许嘉屹立刻明白她的意思,用口型无声说,“没事,有我在呢。”
说完,许嘉屹动作灵活,率先跨上三轮车。
他正想伸手拉林逾静一把,可她双手已经抓在两旁护栏上,脚下一借力,便蹬上了车。
许嘉屹默不作声缩回手,尴尬地掖了掖右肩上林逾静的双肩包。
这种电动三轮车本就简陋,只有驾驶座封闭,后座车厢一般用来运输重物,设计成全然敞开的造型,自然也没有座位。
林逾静和许嘉屹直接坐在铁皮上,背靠着驾驶座后的栏杆上。
三轮车发动,噪音轰鸣,这辆三轮车都在剧烈地颠簸。所幸两人身下垫着些许地干燥的稻草,聊胜于无不至于“屁股开花”。
林逾静双手紧抓着护栏,扭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夜色,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变化,神情像是一只警觉的幼猫。
许嘉屹看着她,须臾,又收回视线,从兜里摸出手机。点开音乐软件,随手点下播放键。
歌曲前奏是电吉他的悠扬混响,轻轻地浮在缥缈夜风中。林逾静一瞬间回过头,眸色亮了亮。
在歌词响起前,她说道:“是Coldplay的《Yellow》。”
口吻不是疑问,是笃定的。
自从上次元旦她在伍今遥和叶霄那里知道了Justin,她便开始尝试听英语歌。最后,在音乐软件的一次随机推荐中,她被英国乐队Coldplay主唱Chris Martin的音色吸引。
一发不可收拾,她几乎听便了这支乐队的所有歌,其中最爱的便是这首《Yellow》。
许嘉屹虽然不算Coldplay的忠实粉丝,但对这首歌也熟悉,他点点头。
“我最喜欢他们这首歌。”林逾静松开抓着栏杆的手,微微侧过身轻语。
“我也挺喜欢这首的。”
话题就停在这里,两人无言。
周围的一切噪音在这一刻逐渐消失,只有歌声徐徐浮在四月的夜风中。
Look at the stars; look how they shine for you
仰望天上的星星;看着它们为你绽放光芒
And everything you do
而你却如此
Yeah, they were all yellow
胆怯小心
I came along; I wrote a song for you
跟随着你;我为你写下一首情歌
And all the things you do
因为你表现出的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