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鸢猛的站起身来,默默的退开了一点距离,“多谢。”
男人见到她这副模样,先是一愣,随后无奈的笑了笑。
他转头看向院子里面,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是医生吗?”
宁时鸢点了点头,却又忽然摇了下头。
她并不想暴露她的身份。
“不算,只不过会一些皮毛而已,还比不上那些优秀的人物。”
男人看出宁时鸢不想说实话,略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我刚才都看到了,你很厉害。”
“周医生是村里除了陶伯外最厉害的大夫,连他都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却能搞定。”
陶伯的病情很严重,时间也拖得太长,所以才会增加一定的风险。
见他一直望着院里,宁时鸢顺嘴问了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男人回过神来看着她,突然苦笑了一声。
“我的母亲现在病重,奈何我的身上没有足够多的钱,没有办法付出相应的诊费。”
说着,他缓缓的低下头来,眼睛里面满是落寞之色。
看着他这副模样,宁时鸢的确实有些于心不忍,再加上他刚才帮了自己,于情于理这个忙,她应该出手。
“可以和我说一下你母亲的病症吗?”
男人缓缓开口说道:“从前我带她去医院的时候,医院那边给出的答案是疑似肿瘤,但因为没有凑够足够的手术费,只能采取保守治疗,每天都喝中药。”
从男人的话语中,宁时鸢似乎听出了一点不对劲。
“你的意思是她从前的症状还好,但回到家之后,在每天都喝中药的情况之下,身体的情况却越来越差,现在连床都下不了?”
男人仔细的回忆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没错,用的中药也不是最便宜的那种,但我也很疑惑,为什么迟迟不见好转,甚至情况还越来越差。”
瞧着他一脸苦恼的模样,宁时鸢大概的理清了一点思绪。
“你方便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男人点了点头,“我叫章栎,出口成章的章,栎阳雨金的栎。”
宁时鸢闻言附和道:“倒是个很好听的名字。”
章栎笑了笑,倒还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个名字是当初我妈妈翻阅了好几天的字典才取出来的。”
从章栎的表情当中,宁时鸢也能看得出来,他的家里人一定对他寄予了很多的厚望。
尽管身处山村,身上却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
不管是不是因为他刚才扶了自己那一下,光是看他很有眼缘,宁时鸢便决定要为他医治他的母亲。
“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在前面领路吧,不过有些话我要说在前头,可能我也没办法彻底医治好她,所以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她从来不喜欢说大话,况且对于一个第一次认识的人,把丑话说在前面,总归是不会出现差错。
“您能帮我,我就已经满足了,无论结果好坏,我都可坦然接受。”
有了他的这句话,宁时鸢没再多说,“那你带路吧。”
章栎愣了一下,倒是真的没敢相信宁时鸢会答应下来,但取而代之的是十分的欣喜。
“谢谢您,实在是太感谢您了。”
宁时鸢抬手制止了他的话。
“现在说谢谢,还为时尚早。”
章栎刚想点头应下,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眸光黯淡了些许。
“可我付不起昂贵的诊金。”
宁时鸢当然清楚他付不起诊金,但人命关天的事情,她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诊金的事情耽搁?
“不急,先保住你母亲的命才是最要紧的事情,诊金的事情,以后再说。”
闻言,章栎释然的一笑,好像身上的压力一下子全部消失不见。
“您放心,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一定会将诊金凑齐的,绝对不会让您白白医治。”
“嗯。”宁时鸢淡淡点了点下颚。
与此同时,医院内。
上官苒一个人呆坐在窗户前,静静的看着夜晚的繁星,手上紧紧的攥着拳头。
她始终没办法接受自己面容已经被毁的事情,只是哭多了的她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上官濯见她这副模样,眼睛里面满是心疼。
眼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饭菜都已经快要凉透,他只好走上前去,耐心的哄劝着。
“苒苒,从手术室里出来之后,你就一直没有吃东西,先吃点东西吧,不然的话身体受不了的。”
可上官苒听到他这句话,却只是摇了摇头。
“哥,我现在没有胃口,先放在那里面吧,反正饿一顿又死不了。”
或许她现在更希望自己死了,便一了百了。
上官濯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