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香面前展露出一个姐姐的威严来。
柳悦悦最近情绪波动确实有点大,她的工作注定了要接触不同的人,其中大多数是普通老百姓。
这些年,她通过这些人,总结出一个很真实的经验。
这些老百姓,痛苦的根源在于一直被社会的标准所绑架,如果这辈子不谈恋爱不结婚不买房不生孩子不内卷,那么普通人真正会遇到的困难是什么?
几乎没有!
真正阻止他们做自己想做的事,主要原因并不是没钱,而是周围人的评价。
很多人都害怕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儿,因为他们想做的事很可能会让其他人不满意。
他(她)可能不想结婚生孩子,但是其他人会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他(她)可能想去诗和远方,但是其他人会说你的父母尚在苟且,你有什么资格去诗和远方。
他(她)可能想换工作,想换伴侣,想干这干那,但是他(她)不敢。
这些事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其他人认为是不负责任的,是不孝顺的。
害怕的事多了,自然会活得很累。
造成这种现象的主要原因,柳悦悦认为是民族文化,在这种文化中,人不是为自己而活的,而是为父母为家人为社会而活,甚至可以说,人是为自己的社会评价而活。
大部分人只要能不在意社会的评价,哪怕一个月挣个几千块钱,日子都能过得很舒服。
但社会要求男人必须要买房买车,社会要求女人要瘦要好看要在三十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
一旦接受了这些社会默认的标准又达不到之后,人会很容易变得痛苦。
父母那辈人是熟人社会,他们很在意社会评价。
就拿不结婚生子来说,别人的评价其实没什么杀伤力,完全无所吊谓,但父母的一句“为了你的事,我愁的整夜整夜睡不着”就能让孩子妥协。
当年轻人把买房结婚生子等任务放下时,就会发现,生活其实很简单。
以前学不会怪别人,现在学不会怪自己,凡事他娘的都不为难自己。
在家待业无非多双筷子,出门奋斗先掏六个钱包。
说实话,六个钱包的钱拿出来存银行吃利息,都够吃几十年了。
以前抱歉我是废物,现在啊,对对对,我就是废物。
利益的最大获得者,往往是不守规矩和利用规矩的人,等他们的利益到手之后,又开始制定规矩,让大家去遵守,以保证自己的利益。
“不用那么拼,你做得够好了。”柳悦悦叫柳香香拿点吃的给一旁没上楼,在压腿练舞蹈基本功的王子昊。
离巅峰之夜,只有十来天了。
“不够好,我天赋有限,需要勤加苦练才行。”压完腿,王子昊开始练舞,但属于慢动作分解,只为了让自己的肌肉形成记忆。
那些听不见音乐的人,都以为跳舞的人疯了。
不过分解动作看起来还好,没那么中二。
“三姐夫真用功!”柳香香把王子昊拒绝食用的零食拿回来。
三姐夫现在运动,确实不方便吃东西。
“用功到把腿都练伤了。”说着,柳悦悦问王子昊,“你的腰伤是练舞练伤的,还是怎么伤的?”
“当然是练舞导致的,还能怎么伤?”王子昊自然不能承认是旧伤,几年前刚跟徐美丽好上,被扭到的。
后来适应了,就没再出现过。
但这两三个月因为练舞,旧伤复发。
就跟脚一旦崴过,就特别容易再崴一样。
还好,只要不经常打球,也不容易崴到。
以后少练舞,腰伤很难再犯。
晚上。
为了庆祝柳香香圆满结束高中生涯,或者说惜别这个人生阶段,王子昊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并开了一瓶柳香香带来的好酒。
餐桌旁,三种人生阶段,三种不同类型的美女争奇斗艳一般。
艳樱花烂漫凄丽,红芍药热烈优雅,黄玫瑰娇弱明艳。
还没开桌,王子昊就醉了。
“今晚允许你喝酒,不许偷偷喝了。”王子昊给柳香香倒了点红酒。
柳悦悦肚子里有宝宝,不能喝酒,柳芊芊给她倒饮料。
“这个红酒不带劲儿呀。”柳香香不满道,这段时间妈妈不在家,她偷喝了点开过的这类红酒,一点也不给力。
“你爸妈不在家,你偷喝过了?”柳芊芊眼神锐利。
柳香香连忙说道:“没有没有,同学聚会喝的。”
“你这个谎撒得很没水平。”王子昊摇头,“你同学没谁的家庭有你家十分之一的实力吧,怎么可能消费得起这种酒水。”
柳香香连忙把酒杯护住,生怕被三姐收回去,一滴都不让她喝了。
柳悦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