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幼玲此时也刚刚回到芳华林,因衙门将冬蕊放了回来,钱幼玲得闻此事后便亲自去接了冬蕊。
她没想到父亲这一次竟然没有食言,竟真的帮她救下了冬蕊。
不过冬蕊虽然被释放,但挨了三十板子后行动很是不便,钱幼玲怕她走路牵动伤口,请了两个杂役帮忙,才将人抬回了院子。
刚进院子,就瞧见了来寻她的谢怀远,钱幼玲诧异地看着谢怀远问道:
“这么晚了,谢公子来芳华林可是有事?”
谢怀远有些尴尬地捻了捻手指,他此刻过来,是想知道萧芊凝与钱幼玲到底说了他什么坏话,可这话根本无法直接问出口。
瞧见了受伤的冬蕊后,他灵机一动,便换上了一脸关切,说道:
“在下听闻衙门将冬蕊姑娘放了回来,所以过来瞧瞧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冬蕊被放回的事钱幼玲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谢怀远竟然知情,这让钱幼玲颇为惊讶。
“谢公子怎知冬蕊会回来?”
这借口是谢怀远临时想到的,被钱幼玲一追问,心中顿时有些尴尬,想了一阵才道:
“哦……在下知道钱姑娘很在意冬蕊,所以昨日特地跑了一趟衙门,叫衙门的人莫要再为难她!”
说着,他转头看了冬蕊一眼,满意地道:“看来衙门的人做事还算妥帖,没有让我失望!”
谢怀远看似云淡风轻,却暗戳戳在向钱幼玲传达了两个信息。
第一是他很关心钱幼玲,知道她惦记冬蕊,不用她相求,他便直接去衙门处理了冬蕊的事。
其次便是他的能力,他的话在衙门有用,说明他的地位非同寻常!
钱幼玲果然很快就想通了这话里的关键,心里不由有些意外。
她没想到冬蕊竟然是谢怀远救回来的,如此看来,谢怀远还算有心!
她心中感激,便朝谢怀远福了一礼,道:“我替冬蕊谢过公子了!”
钱幼玲并没有注意到冬蕊的欲言又止,见冬蕊脸色不好,以为她身子不适,便叫来另外一个丫鬟吩咐道:
“你们把冬蕊先扶回屋子,再去给谢公子沏壶茶过来吧!”
谢怀远也没有拒绝,见丫鬟退下后,才与钱幼玲漫步到院子里的八角亭中坐了下来。
他与钱幼玲并不熟悉,想询问萧芊凝的事情,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只能清了清喉咙道:
“钱姑娘,冬蕊回来后你就不必太担心了,以后有什么麻烦事可以直接来寻我,不要自己扛着!”
谢怀远觉得这样的话一定能博取钱幼玲的好感,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关心自己又有能力的男子呢!
娶到钱姑娘前他可以随意许诺,成了亲后做不到又能怎样!
钱幼玲确实感觉到了一丝温暖,谁叫她从没有在家人那里听过这样的话,她的确渴望有人能够护着她!
这样的男人应该不是火坑吧,也许萧姑娘并不太了解谢公子……
钱幼玲胡思乱想着,一时忘记了回答谢怀远的话,谢怀远不由紧张起来。
他倏地拉住了钱幼玲的手,温声道:
“幼玲,你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好姑娘,我真的不想错过你,我在用十二分的诚意对待我们的亲事!可能有些人会嫉妒我要娶你,会想尽办法拆散我们,我希望你不要轻易被蛊惑和动摇,不要上了别人的当!”
钱幼玲的手被谢怀远抓得有些痛,她抿唇暗暗抽回了自己的手,红着脸疑惑道:
“谢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些话,我会上谁的当?”
看着钱幼玲略带迷茫的眼神,谢怀远一怔,难道萧芊凝找钱姑娘,没有向钱姑娘揭露自己么?那她到底与钱姑娘说了什么?
谢怀远的心好像打上了无数个结儿,乱糟糟的。
他庆幸钱幼玲并没有怀疑他的身份,可萧芊凝的存在始终是个隐患。
“我只是担心……钱姑娘,你我既然要结为夫妻,那今后我们就是最亲近的人,有些事我也不想瞒着你……”
谢怀远佯做难过地叹了口气,神情中带着几分无奈,沉声开口道:
“小……萧姑娘之前救过我的命,救命之恩我真的很感激,所以即便她家世不好,我也想着把她留在身边,能保她余生安稳!可……哎,许是我的纵容给了她不切实际的幻想,她得知我要与你成亲,非常愤怒,竟然把我编进了话文中,到处骂我是中山狼!我训斥了她几句,她竟然说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说着,谢怀远惆怅地饮下了一杯茶,痛心地道:
“我没想到我和小……萧姑娘会闹到这步田地,可我不可能向她妥协,我既然答应要娶你,绝不可能改变心意,就只能与她划清界限了!”
“萧姑娘恶意重伤你?”钱幼玲惊讶地看向谢怀远,她没想到萧芊凝会做出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