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大院里的丫鬟吗?”
突然有一道淡漠的男声从两名丫鬟身后飘了过来。
她们回头看清来人,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呼吸顿止。
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许清。
长脸丫鬟面容煞白,心如死灰,磕磕巴巴的求饶道歉。
“少爷……奴婢说错话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奴婢该死!”
原本能说会道的她,在许清面前连话都说不利索,足以看出后者的凶名被传到了何种地步。
“死干什么?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长脸丫鬟听到这儿,还以为许清要放过她,忙弯身行礼,“谢少爷……”
许清打断了她的话,朝面前的另一人吩咐道:“打她会脏了我的手,你来替我掌掴出气,要是使得力道不够,我就让海总管来扇你。”
许清本不想摆什么少爷架子,对自己流传在外的名声也不太看重。
毕竟许家大少的风评都已经烂到根了,说他再坏他都能接受。
唯独说小环不行。
小环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人家,不能因为跟在自己身边,就要遭受他人的非议。
“啪啪啪”三道清脆的耳光声响起,那丫鬟捂着发烫的半张脸,梨花带雨的抽泣着。
与她同行的丫鬟生怕许清叫来海总管,因此在掌掴的时候很是用力,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
“知道错了吗?”
长脸丫鬟摆好受教的姿势,用哭声回道:“知道了。”
“错哪了?”
“我错在不该说少爷的坏话……”
“看来是挨得不够多,还有些迷糊。”
长脸丫鬟仰头懵然之际,身旁的丫鬟又是一巴掌扇了上去。
“小环是我的人,能欺负她的也只有我。”
许清淡声说道:“往后再让我听到谁说小环的不是,我就找她讨一个公道。”
两名丫鬟这才意识到,许清此举竟是为了自己院里的丫鬟出气。
她们呆在原地愣了几秒,看到许清摆手作罢的姿势后,才敢快步离开这里。
“少……少爷。”
小环在院里看的目瞪口呆,连先前憋着的眼泪都忘了擦。
她不由得在心里想,自己在少爷心里这么重要吗?
古时候的下仆地位极低,挨打受骂都是常有的事,能让主子视作禁脔的情况可不常见。
自己长得也并不出众,少爷他看上我哪点了?
小环轻咬薄唇,内心泛起层层涟漪,心里如有一头迷失方向的小鹿在到处乱撞。
“少爷……这样不好。”
小环想起了什么,吸了吸通红的小翘鼻。
“要是让老夫人知道这件事,又会责怪少爷不懂事了。”
“说就说了。”
许清没把这件事看得太重,言语中透着一股漫不经心。
“对了,少爷,您不是在养病吗?怎么起来的这么早?”
见许清把带有汗渍的外衣脱下,小环忙上前搭手,“奴婢还没来得及准备热水呢。”
许清摆了摆手。
“晨练,现在烧水也来得及。一会儿收拾一下,我们去三院。”
……
晴空万里,日挂东方。
许清和小环穿过鹅卵石铺成的径道,拐了几个弯,来到了三少奶奶陆氏的院门前。
敲门后,院内的丫鬟季夏推动院门,拉开了一条小缝。
“不好意思,少爷,我家三少奶奶准备出门了。”
她的目光上下偏移,似是要把许清从头到脚都瞧个遍。
“今日是靖东侯组织的濮园诗会,特邀三少奶奶在席上旁听佳作。我家主子先前推诿过靖东侯数次,实在是不好拂了对方的面子。”
季夏知道,许家大少最烦这种文人雅士的诗词座谈,觉得他们是在无病呻吟,扭捏作态。
自己这样一说,他肯定不会为难自家小姐与他见面了。
“濮园诗会?听起来有点意思。”
季夏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她突然想到府里关于许清失忆的传言,忙向对方解释道:“这次的濮园诗会可不是小孩子家家的游戏,有些名气的江南才子都会参加,其中不乏功名在身的文坛巨擎,不会作诗的话……就只能出丑。”
季夏心里清楚,许家公子好面子,而自己和小姐又住在许府的屋檐下,因此不敢把话说的太过难堪。
“再加上主持这次诗会的人是靖东侯,他可不会给少爷面子。”
靖东侯与许清是出了名的不对付,前者因为喜好诗文,结交了众多文人墨客,自诩有些才气,便一直看不起许清之流。
再加上靖东侯出自正儿八经的王侯世家,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