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接下来的一切就交给我吧。”
女子用安慰孩子般的口吻安抚许清,随后用脚挑起一柄刀,倚靠在门框上藐视屋外的众多亲军。
围攻的亲军不知为何,在与这名女子对视后,竟能从她的视线里感受到一股悍不畏死的战意。
女子身后就像是堆满了尸山骸骨,整个人的气势不怒自威,令人胆寒。
“她的腹部受伤,且刚刚被开阳星君伤过!不要怕!”
领队的亲军长官明显比寻常的小队长还要大上一个级别,在他的命令下,数名亲军互相对视一眼,一同扑了上去。
女子的腰腹确实被弩车的巨弩擦伤,受了不小的伤。
如今上面缠着的布块,能见到殷红的血迹染红大块布缕,顺着边角渗透出来。
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女子的状态。
待女子刀光所过之处,刀影如织,那数名亲军摆起阵法,连环进攻的攻势,不仅被其轻易化解,还让女子展现了自己强大的实力。
一时之间,许清只觉得这女人的身法翩若惊鸿,施展出的步法从容不迫,进退自如,仿佛在这些亲军的身边游龙。
当最后一道刀光如闪电般划破黑暗,把围上来的亲军一击毙杀后,场上的气氛在此刻戛然而止,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
围在外面的亲军及他们的首领顿时连大气都不敢出声,人人都麻木的站在原地。
女子单手持刀,一步跃回许清的面前,几乎没给后者任何的反应时间,便用裹挟真气的单手把他抱在了臂弯里。
只穿着大白裤衩的许清愣了片刻,随即便被对方带离了地面。
伴随着屋顶瓦片破碎的爆裂声,那亲军首领才反应过来二人想走,命令周围的亲军迅速跟上。
……
法轮寺,前院。
身披黑氅,以黑巾蒙住头面的身影出现在满是残垣断壁的废墟里,看着地上的一摊烂泥微微叹息。
此刻,前院各个房间的残烛已熄,加上夜色深浓,这里几乎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开阳,领命出发前便与你说过了,不要仗着自己被恩赐的力量有恃无恐,你的弱点和对火焰恐惧的太过明显,明眼人能看出端倪。”
回应这名黑袍人无奈语气的,只有不时吹来的阴阴冷风。
然而就在片刻之后,地上忽然传来一阵细密连绵的异响。
溅射在不远处墙壁上的血迹开始慢慢渗出,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诡异人形。
在黑袍人平静目光的注视下,这道人形开始演化成一名婴孩,少年……最终在成年人半截身高的形态下显现身形。
接着,他的血液就像是煮沸的热水一般,冒泡的滋滋声不绝于耳。
渐渐地,新生的肉芽开始在血泊里涌现,一个矮小的身影浴血新生,神态麻木的看向面前的黑袍人。
他的眼神空洞,如同被抽离了灵魂。
但黑袍人却知道此刻是开阳星君最为薄弱的时分,只是先前的意识被抽离体魄,还需要一盏茶的时间才能恢复本性。
在此期间,他能听到也能看到。
“你在执行任务,来到法轮寺见到东皖郡王时,有意向其隐瞒了本使的意思,并违反教中条例,将天命人的些许信息透露给他。”
黑袍人淡声说道:“你看似无心的举动,进一步刺激了被囚困在这儿的东皖郡王,迫使他嫉妒心发作,对天命人下手。”
“于公,你在此次阻拦中失利,在占尽天时地利的情况下败给了杨家家主。于私,你外泄圣教最高的隐秘,把天命人的生死置之不顾。”
黑袍人的话语落地,他面前的开阳星君也开始转动眼眸,有少许青涩的面容上呈现出惶恐,惊惧,与不安。
半人高的开阳星君果断下跪,伏首说道:“春生使,是开阳办事不力,没有按照圣使大人的意思行事,出了如此多的马脚。”
“你不是无意,而是有心。”
这句简单的话语,击溃了开阳星君心里的防线。
一切确实如春生使所说的那样,他本着天高皇帝远的想法,利用天命人与教众极高的身份地位差,刺激了出身尊贵的东皖郡王。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春生使淡然道:“若我把你今日的行为上报给圣女,伱好不容易苟活下来的这条命也会承受其和教主的怒火。”
开阳星君自然知道圣教对各位星君的处罚规则,尤其是那位挂着盈盈笑意的圣女会降下何种处罚。
即便拥有着重生的恩赐,**上的疼痛仍会传入他的脑海里。
以那位圣女折磨人的手段,自会让他在无声无息中心神崩溃,成为废人。
恐惧像一条寒冷的蛇,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来,让他浑身颤栗,无处可逃。
在重压之下,开阳星君颤抖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