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送他出门,心里有些不舍,看着他在黑暗里慢慢的走远了,小女人红着眼圈说:“姐,咱们的男人真能吃苦头啊!”大女人点头应道:“跟着这样的男人过日子,错不了的……”
老憨还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卖货郎的身份,深一脚浅一脚的急匆匆往前走,幸亏道路熟悉。朦胧的夜光里,越走越快。终于在天亮之前,来到干涸的老黄河的旧河堤跟前,找了个低矮的地方。翻过河堤就是邻县了,不是这个县的范围了,也不会遇见熟人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天就快亮了,却更加黑暗起来,老憨停了脚步,找个平整的地方放下货郎挑子,先歇一会儿吧。
亮了之后反而不着急了,看到了,村子里的人,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天儿。
老憨闲庭信步一般,朝那些人慢慢的走过去。手里还摇动一下拨浪鼓,嘴里拿着腔调喊道:“针头……线脑……桃木梳!”
走上几步,又晃一下手里的拨浪鼓,用大一点的声音喊道:“鸡毛……鸭毛……鹅毛……换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