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胡克失去了整整一个月的零食,但宋安安给他示范了最正确的答题思路,短短几天,一年级的孩子们就都熟练掌握了语文阅读理解的答题套路,各个出口成章,下笔如神。
“问:下雨代表了什么?”
胡克摇头晃脑地念完题干,拿起笔刷刷刷地写:“答:既代表不了云层的厚度,也代表不了云滴的过饱和状态,只能代表地心引力的追求,以及天空的不挽留。”
“写地心引力是会扣分的吧?”孟德尔从作业堆里抬起头来,认真地与胡克做学术探讨,“我觉得你该改成‘是大地的追求,以及天空的放手’,这样对仗才公整。”
“好吧。”胡克做作业向来过手不过心,很好说话地修改了答案,瞄向班里的不速之客,“这爆炸头怎么又来了,他前天不是才来给米列娃送过奶茶吗?”
“他今天是来送洋娃娃的。”
瓦特盯着米列娃桌上半臂高的娃娃,羡慕非常:“这款娃娃我在杂货店里看到过,一千两百块钱一个呢,爱因斯坦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送出手,米列娃实在太幸福了。唉,当女生真好,我想买乐高从去年想到今年,到现在都没凑够钱。我要也是女孩子该多好,我要交三个男朋友,一个给我买乐高,一个给我买飞机,还剩下的一个给我买我刚刚看上的机甲模型!简直做梦都能笑醒。”
你咋不上天呢?
哪怕胡克对爱情尚且懵懂,也知道一女嫁三男是要出问题的,可惜他暂时没想明白具体会出什么问题,只能含含糊糊地说:“这不太好吧?你看米列娃,虽然有奶茶喝有娃娃玩,但她每天都要花那么多时间陪着爱因斯坦,其实也挺辛苦的。我昨天看到他们俩牵着手从街道的这头走到那头,然后再折回来从街道的那头走回这头,整整往返了八次!想想我就觉得无聊,换你你受的了?”
“干嘛要走过来又走过去?”瓦特倒抽一口凉气,“爱因斯坦脑子有毛病吧?”
“那当然了,没毛病的脑袋上能长出那种形状的毛来?”胡特对着爱因斯坦的爆炸头努了努嘴,有理有据,“再说,有钱留着自己花不好吗?他非得上赶着送给米列娃用,正常人可干不出来这么蠢的事。”
瓦特迷糊:“我记得当初冯特跟约瑟芬谈恋爱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
当时正赶上圣诞节,冯特把杂货铺里的镇店之宝玩偶屋买下来送给了约瑟芬,轰动了整个科学部附小。
“冯特哥哥那是为了做实验,他才没那么蠢呢!”胡克差点跳起来,他不容许任何人诋毁他敬爱的冯特哥哥,“他才看不上约瑟芬,追她只是因为想研究恋爱期人类的心理机制,给约瑟芬买玩偶屋花的钱只能算科研经费,他清醒着呢!冯特哥哥从一开始就定下了一个学期的实验期限,时间一到就把约瑟芬甩了,跟爱因斯坦这种色胚完全是两码事!”
“也对。”瓦特被小伙伴说服,“我之前还觉得安安讨厌爱因斯坦讨厌得莫名其妙,毕竟爱因斯坦看在米列娃的面子上,不管是买奶茶还是买蛋糕,每次都不忘给她带上一份。现在我明白了,安安肯定是担心哪天爱因斯坦神经病发作,把米列娃带沟里去了,才防他防得跟贼似的。”
“高年级的男生都不怀好意。”胡克把作业本一合,狠狠瞪了眼宋安安的后脑勺,“今天早上四年级有个学长蹲在我们教室门口,鬼鬼祟祟地偷看宋安安,被我和达尔文赶跑了。达尔文说,我们班总共只有两个女生,米列娃已经被爱因斯坦迷得晕头转向,眼看着女大不中留。最后一个安安我们一定要保住,要么内部消化,要么至少也得让男方入赘到我们班,坚决不能让她外嫁!”
瓦特还没开窍:“入赘是什么,外嫁又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胡克也是一知半解的,但他懂得不耻下问,“达尔文说,入赘就是让安安的男朋友来我们班做牛做马,外嫁就是让她把我们班的东西悄悄摸出去给他男朋友班上的人。比如我这个月给她买的糖,如果她外嫁,她就会把糖给她男朋友班上的同学去吃,不会在我们班上分了。”
“那可不行!”瓦特一下子蹦了起来,“宋安安绝对不能外嫁,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孟德尔也赶紧表明立场,虽然糖没有牛肉干好吃,可有糖吃比没糖吃要好多了,“以后如果有外班的坏男生来看宋安安,你喊上我,我跟你们一起打他!除非他愿意入赘听我们的差遣,每次来都带上二十人份的牛肉干和奶茶,我们才能勉强答应让他看安安一眼!”
“就该这样。”胡克与小伙伴们统一了战线,转头去给宋安安打预防针:“喂,你平时看着挺聪明的,可千万别跟米列娃一样,因为一个发夹就被臭男人拐跑了啊!”
这什么和什么?
沉迷于阅读理解的宋安安没听到前因后果,以为胡克是受了米列娃和爱因斯坦的刺激,担心她也会因为爱上一个水性杨花的浪子贻误终生,心里暖暖的:“放心吧,我的品位可高了,一般的男人我可看不上。”
讲